第章、无药可救!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杰克逊终于从华盛顿回来了。
他带着富兰克林和翻译助手走进秦洛所住的别墅,很是歉意的说道:“秦洛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以为我很快就能够处理完手里的工作,可没想到一直忙到现在。”
听了林浣溪的翻译后,秦洛笑着说道:“没关系。在华夏国的时候,我不是让你等的更久吗?”
林浣溪一愣,还是把秦洛的原话翻译出来讲给杰克逊听。
杰克逊也是表情一僵,没想到这小了丝毫不给面子,赤裸裸的揭穿自己的‘拖延’是为了报复之前他的拒绝。
不过,能够成为副总统终究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笑呵呵的说道:“是啊。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已的时候。大家多一些谅解,所有的误会就可以迎刃而解。我们仍然可以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对吗?”
“我也这么认为。”秦洛说道。“所以,我原谅了你故意拖延四天的事情。”
“……”杰克逊要吐血了。
你原谅我故意拖延四天,我还不原谅你在华夏国时的百般刁难呢。
富兰克林担心杰克逊一下子下不了台,就在中间打圆场,说道:“秦洛先生,副总统先生过来是想邀请你和你的同伴们晚上一起共用晚餐。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接受?”
“当然。”秦洛说道。“这是我们的荣幸。”
秦洛才不会拒绝呢。
现在秦洛的处境就和当初杰克逊在华夏国的处境一样,是属于‘客场作战’。如果自己拒绝了杰克逊的家宴邀请,被媒体记者们一炒,天知道他们会想到多少种解读的可能性。
他们一定会说这是自己的故意刁难,其实是为拒绝治疗玛瑞太太的疾病做准备。或者说是为自己治疗不成功而做铺垫……媒体是别人的,还不得任由别人说道?
“也是我的荣幸。”杰克逊微笑着说道。
“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去看望玛瑞太太呢?”秦洛问道。
“哦。就是现在。”杰克逊说道。“秦先生方便吗?”
“等待多时了。”秦洛说道。
“那就有劳了。”杰克逊做出邀请的手势。
杰克逊虽然在华盛顿安家,但是他的母亲玛瑞一直跟着他的叔叔住在这个名叫爱德的美丽小镇上。
而且,杰斯特的别墅和秦洛他们所租住的这套别墅相隔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杰斯特和那个叫杰克的小子早已经候在门口,还有几个装扮极其正式的家庭妇女。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秦洛到来的时候,这幢屋子门口已经守护着不下十名记者。虽然有人拦截,这些记者没办法进入院子里面。但是,他们的存在可以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出去……当然,主要是秦洛失败的消息。
杰克逊为秦洛一一介绍了迎接的家人,然后就带着一行人前往玛瑞太太住的大屋。
玛瑞太太是个肥胖的老人,即便瘫痪在床上那么多年,她的块头仍然很大。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保养的,竟然还让她长出了一身肥肉。
如果吸收能力好的话,又不需要动弹,长出这么多肉也是可以理解的。
眼睛圆睁,瞪得大大的却没有焦点。嘴巴歪邪,就像是中过风一般。
一大群人进屋,她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仍然一动也不动。
“秦先生。这就是玛瑞太太。辛苦你了。”杰克逊上前亲吻母亲的额头后,对秦洛介绍着说道。
秦洛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扣住了玛瑞太太的脉博。
左边的诊完之后又诊右边,非常的专注认真。而且,他的这次诊脉所耗费的时间极外的长。
两边手的脉博都诊完后,又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肌肤,翻她的眼皮,看她的舌苔、拔她的头发……
“秦先生。你这是?”看到秦洛从母亲头上拔下几根头发,杰克逊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是中医会诊。”林浣溪解释着说道。“不会对玛瑞太太有任何伤害。”
“希望如此。”杰克逊说道。总觉得秦洛拔掉母亲头发的场景让他感觉到难堪。如果不是想要‘钓大鱼’的话,他都想拿这个去告秦洛袭击自己的母亲了……
秦洛诊完之后,对顾百贤和李子仁说道:“两位师父,你们也诊一诊吧。”
于是,顾百贤和李子仁也按照秦洛的步骤在玛瑞太太的身上折腾了一番。
这一幕让杰克逊再次皱眉,却没有出声说些什么。
等到三人全部诊完,杰克逊看着秦洛问道:“秦先生,情况怎么样?你有办法治疗吗?”
秦洛没有回答杰克逊的问题,而是对杰克逊说道:“杰克逊先生,我们之前沟通过,在我同意接受玛瑞太太的治疗之后,你会把以前所有为她诊治过的医生的姓名以及诊断的病例给我……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有关系吗?”杰克逊疑惑的问道。
“当然。”秦洛说道。“对我和玛瑞太太来说非常重要。”
“恕我冒昧。”富兰克林出腔说道。“秦先生是中医,而之前为玛瑞太太治病的全部都是西医,而且他们的诊断报告也全部是由英文写成……我想,这能够给秦洛先生提供的参考价值并不是很大。”
富兰克林以为秦洛要这些东西是做一个参考范本,先看看别人是如何治疗的,又是如何失败的,然后才提出自己的治疗办法。
要是一个正常的患者家属,就算给他也没有什么。但是,因为这件事负有一定的任务,所以,所有的人都不希望秦洛那么顺利的完成任务……这比玛瑞太太继续瘫痪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这是我的问题。”秦洛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你们只需要履新合约就行了。”
“那好吧。”杰克逊点头答应。“杰克,把玛瑞太太的病例单取出来送给秦先生。”
“好的。我这就去拿。”小伙子杰克不明白这其中有着怎样的斗争,很爽快的答应了。
秦洛拿到病例单后,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明天再过来。”
“就这样结束了?”不仅仅是杰克逊,就连杰斯特以及其它的家属也是满脸诧异。要知道,他们虽然不满意杰克逊远赴华夏去邀请一个中医来给母亲治病,但是他们相信,杰克逊是为了玛瑞太太好,他们对秦洛抱有了很大的期望。
可是,神医来了之后只是看了几眼捏捏摸摸,拿了病例卡就要走人,这不是太让人失望了吗?
“是的。”秦洛说道。他挥了挥手里的资料,说道:“杰克逊先生,不要着急。为了玛瑞太太的康复,我必须要小心谨慎一些……我要先把这些病例和诊断报告全部看完,看看他们都做过哪些方面的努力。我们没必要再重复别人错误的治疗方法。不是吗?”
听到秦洛这么说,杰克逊心有怨气也没办法发泄。
如果自己急于求成的话,恐怕这小子又要在媒体面前骂自己‘不孝’了。
回到别墅,秦洛和顾百贤李子仁三人一齐聚到客厅。
林浣溪在旁边帮忙泡茶,即便来到美国,他们也喝不惯那带有浓郁香味的咖啡。
“秦洛,怎么样?”顾百贤率先问道。
“李老师,你怎么看?”秦洛先问李子仁,以示自己对他的尊敬。
秦洛有这么大的名气还在称呼他为‘老师’,这让李子仁心里非常的受用,对秦洛的一点儿妒忌也全都烟消云散。听到秦洛向自己发问,皱眉想了一会儿后,说道:“无药可救。”
秦洛又转向顾百贤,顾百贤也摇头,说道:“我和老李的诊断结果一样。老太太生机尽失,现在只是苟延残喘,只有一口气在了。”
然后顾百贤和李子仁两人的视线同时聚集在秦洛的脸上,很是紧张的盯着他的表情。
如果他也说无方可救的话,那么……中医危亦。
秦洛笑了笑,说道:“顾老师,李老师,我的诊断结果和你们一样……无药可救。”
第章、请大家开怀畅饮!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李子仁脸色难堪到了极点,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满怀希望而来,无数国人殷切支持,无数同仁翘首以待……要是我们偷偷摸摸的来也好。可问题是现在华夏国的媒体在 李子仁说这话,不无责怪秦洛的意思。
当初人家找你,你直接拒绝不就算了。
答应也行,悄无声息的来看看不也没事。
这倒好,你先是拒绝,然后又答应,拒绝的时候让媒体热炒,答应的时候媒体高兴的跟过年似的……现在无药可医了,这老老少少十几口子还怎么有脸回去啊?
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就不来趟这池浑水了。鱼肉没吃到,惹得一身腥。连一生美名也要毁掉了。
“总会有办法的。”顾百贤是因为和秦洛关系近,所以才出腔帮秦洛说话。其实,他的心里也非常的担忧。这一次可不是简单的‘行医救人’,而是中西医的大比拼。倘若失败,他们可就是中医的罪人了。
“有什么办法?”李子仁反问。“三人诊断结果一致,那老太太全身机能丧失,就是一具……”
那老太太毕竟是美国副总统的母亲,他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我们要是不治,倒还好些。我们要是治了,说不定她一命呜呼……这可不是成败的问题了。他们要是告我们一个谋杀,我们怎么办?真有那时,恐怕我们连家都回不去了。”
顾百贤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就把这个皮球踢向秦洛,说道:“秦洛,你有什么法子?”
“法子是想出来的。”秦洛笑着说道。
“那你快想想。”
“正在想。”秦洛说道。
“……”
众人都不敢吭声了,怕打扰了秦洛的‘想法子’。
林浣溪拿到那些份全英文的病历单后,立即和小玲小雅分头行动,把那些英文用华夏语给译了出来。
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部译写完毕。
秦洛接过去的时候,发现每张单子的英文名称下面都有一行行娟秀的小字。这让秦洛看的非常舒心,心想,带林浣溪过来也不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决定。
秦洛把诊断报告分发给顾百贤和李子仁,三人埋头看了起来。
交互着看完后,秦洛说道:“西医的诊断结果和我们的一样。玛瑞太太是高血压引发的脑溢血。长期的血压增高使得它的全身动脉壁发生透明变性,使得原本较为坚韧的动脉壁变薄、脆性增加。这也是我们按摩她的肌肤出来凹坑,极长时间没办法反弹回来的原因。它的头发也脆弱,就像是晒干了的红薯丝似的……当然,这个比喻有点儿不妥。”
“这份报告上还显示,玛瑞太太的身上出现一些较为细小的动脉瘤,这种变化使得动脉对血压升高的耐受性下降,尤其是脑动脉表现的严重。骤然升高的血压可以使得内壁变薄的细小动脉发生突然破裂,出现脑出血,此后血凝块聚集在血管外脑组织内,可以释放各种血管活性物质,这些有害物质可以使得周围动脉进一步收缩,出现周围血管的再次破裂,导致恶性循环的发生。”
秦洛停顿半刻,脸色阴沉的看着顾百贤和李子仁,说道:“她的大脑已经成为一团浆糊。这根本就是个死结。无处下手,无方可解。”
原发性脑室出血症状较为明显,如突发头痛、呕吐、颈强直等,大量出血可很快进入昏迷症状。在西医的医疗理论上,根据出血后的临床表现,神经外科临床上将脑出血分为五级,作为手术指征参考:
I级:清醒或者嗜睡,伴有不同程度的偏瘫或者失语。
II级:嗜睡或朦胧,伴有不同程度的偏瘫或失语。
III级:浅昏迷,伴偏瘫,瞳孔等大。
IV级:昏迷,伴偏瘫,等大或不等大。
V级:深昏迷,去脑强直或者四肢软瘫,瞳孔单侧或双侧散大。
根据玛瑞太太表现出来的症状,她的病情应该是属于V级以上。也就是说,如果有第6级的话,就算把她安在第6级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些奸诈的美国人。”顾百贤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他们手里有这些诊断报告,他们早就知道无药可医。可他们还是声势浩大的跑到华夏国去求医,为的就是害我们中医啊。”
“可我们还答应了。”李子仁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秦洛说道。“我们立即向杰克逊说明,就说这病我们无法治疗。让他另请高明吧。拖得越久,就越对我们不利。”
秦洛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要告诉他们这病无药可救,但是,我们不是要说给杰克逊和他的家人听,而是说给媒体听……”
“还要找媒体?”李子仁差点儿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上。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不忘记出风头?
“是的。”秦洛笑着点头。“总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到底接了一个怎么样的烫手山芋。”
……
……
夜。黑夜酒吧。
这是一个在外界无人知晓,但是在暗黑世界却鼎鼎大名的酒店。
因为这是全世界的杀手、掮客、经纪人、卖家、买家汇聚的地方,无数的刺杀无数的灭口任务都是在这儿交易而成。当然,会到这儿来的大多数还是没有成名或者在杀手榜上名次不高的杀手。一般杀的人足够多的杀手,他们的敌人也就格外多一些,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会尽量少去一些公众场合。
即便这黑夜酒店只对圈内人开放,可仍然算的上是‘公众场合’。
走过迷宫一样的长廊,又穿过重重的关卡,在一道又一道拉开的小门外面验正过身份,耶稣和红衭终于进入了这间酒吧的大厅。
普通。相当的普通。
随随便便在纽约找上一间酒吧,装修的也要比这儿豪华一些大气一些有格调有特色一些。
当真相揭露的那一刻,红衭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却也有着巨大的失落,说道:“真的是这里?”
“当然。”耶稣笑着说道。径直走到吧台,对那个胖子调酒师说道:“约翰,给我一杯蓝血。”
“好咧。”约翰爽快的答应了。“耶稣,你怎么回来了?”
“带我朋友过来看看。”耶稣笑着说道。“她对这里非常好奇。”
“新钓的女人?“
“不。朋友。”
约翰也不追问,把一杯碧蓝色的饮料放在耶稣面前,说道:“我想,她一定非常失望吧?每一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非常失望。耶稣,你也是这样。”
“是的。”耶稣笑着点头。“她还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很快就知道了。”约翰很肯定的说道。“东洋的小姑娘?”
“不。她是华夏人。她听不懂英文。”耶稣帮忙解释道。
“哦。华夏姑娘。”约翰刚才地道的美式英语竟然神奇的转变成为一口流利的华夏语。“美丽的姑娘,你要喝点儿什么?”
红衭一直在四处打量,听到身边突然间有人用华夏语和自己说话,而且是那个刚才还满嘴鸟语的胖子,她就觉得很惊奇,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约翰,说道:“酸奶。”
“酸奶?”
“纯净水也行。”
“好的。”胖子熟练的把一杯苏打水放在红衭面前,说道:“我请客。”
“谢谢。”
酒吧的生意很不好,稀稀落落的坐着三五个人。而且这些人都像是见不得光似的躲藏在角落里,即便以红衭的视力都没办法看清他们的长相。
正在这时,酒吧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拄着文明棍的小老头出现在门口。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所有朋友的消费都由我来埋单。”小老头哈哈大笑着说道。“请大家开怀畅饮。”
第章、蛊王威武!
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漂亮的领结,手里拄着一根文明棍,说话走路大气儒雅,很有股子绅士风范。
他是贵族,是当之无愧的贵族。
当然,他也是贵族的耻辱,是那个荣誉家族的败类。
当然,在暗黑世界里,所有见到他的人都恭敬的称他为‘伯爵大人’。
至于礼仪道德人性品格……抱歉,暗黑世界的人不在乎这个。
伯爵的双眼看不到,但是他能够感觉的到。
他感觉的到哪儿有杀气,他感觉的到是谁在盯着他那无法视物的双眼。
只要是把视线放在他眼睛上的人,他都觉得这是在对他的挑衅。
所以,他心里打定主意,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把这两条小鱼给留下来。
是的,这是伯爵亲自制定的‘清扫计划’,也可以说是‘复仇计划’。
上次秦洛赴美,皇帝八大战将八出其五,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
野兽竹本无心战死,金童重伤,玉女昏迷不醒,肚子里还养着一条毒蛇。最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被外界称为‘皇帝第二’或者‘皇帝代言人’的伯爵竟然被人毁了双眼……
这不仅仅是这些受害者难以接受,就连皇帝也有种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的感觉。
他大发雷霆,把伯爵等人骂得狗血淋头。
伯爵等人也自觉羞耻,日日夜夜图谋报复。
天遂人愿,现在秦洛再次到来,他们终于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伯爵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出现了鬼影、出现了金童玉女……
金童身中奇毒,已经被奥墨实验室给解了。玉女腹中的毒蛇也被皇帝用‘推拿法’给引出来,然后一刀切成两半。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金童玉女又恢复了之前的身体状态。
鬼影有着速度上的优势,一直处于‘不败之境’。不过,连续被秦洛捕捉到速度,已经让他的身心备受打击。
伯爵在前,三将在后,四人呈扇型包围向耶稣和红衭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美丽的小姐,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酒吧里的装修这么简单了吧?”约翰很是淡定的说道,好像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司空见惯。
“要是早些知道就好了。”红衭小口的喝着杯子里的苏打水,说道:“你的生意这么差,要是把家具都砸坏了,不是要赔本吗?”
听到红衭的这个古怪的问题,约翰和耶稣相视大笑。
“红衭,他是这座城市最富裕的人之一。”耶稣说道。
“为什么?”红衭问道。
“因为他是黑夜酒吧的老板。是无数杀手的经纪人。”耶稣说道。
红衭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约翰,说道:“不像。”
“是不像。”耶稣很是洒脱的把杯子里的蓝血一饮而尽,对着红衭说道:“你觉得我像是杀手吗?”
红衭斜瞥了耶稣一眼,说道:“像牛郎。”
“……”
其实原本红衭不知道牛郎是什么,是耶稣故意带着她在莱茵河边走了一趟,她便记住了这个名字。或者说是职业。
两人自顾自的说话,伯爵走到了身边都没有察觉一般。
伯爵伸手敲了敲吧台,对约翰说道:“给我一杯t4。我的朋友们都喜欢喝眼泪。”
“好的。伯爵大人。”约翰答应着。他很快的把伯爵所要的酒品送上来,说道:“一共是五千美金。”
金童从口袋里掏出支票递过去,总不能让伯爵亲自给他们埋单。
“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不会赔本了吧?”耶稣笑着说道。“他开的是黑店。所有的酒水都要比外面贵上几十数百倍。我的这杯蓝血需要两千美金。不用怀疑,你手里的这杯苏打水需要五百美金……这是这儿的最低消费。”
“我也想开一家这样的酒吧。”红衭说道。
“恐怕你没有机会了。”伯爵笑着说道。
“为什么?”红衭一脸天真的问道。
“因为我不准备让你离开。”伯爵端起自己的T4,像炸弹一样激烈的烈酒。他一口饮尽,任由那股子液体带着火苗窜向他的五脏六腑,全身都变得热汗淋淋。
这是热身的最佳饮品。
如果说最恨秦洛的是伯爵,那么,最恨红衭的则是金童玉女这对兄妹俩。
他们俩人都没有碰过放在吧台上的眼泪,金童英俊的脸上杀气凛然,沉默不语的戴上那幅特质的手套。玉女则是眼神如利刃般的盯着红衭,同时,她的手里也多了一把形状古怪的匕首。
只要伯爵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发动最凶猛的攻势。他们会让红衭去死,死的不能再死。
“耶稣,上次我给过你机会。”伯爵‘看着’耶稣说道。他的眼睛虽然失明了,但是,他知道耶稣在什么位置。他的气息和红衭的气息是不同的,他们的味道也是不同的。“可是,你拒绝了。”
“要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耶稣笑道。“这次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对我来说,曾经的那次就已经是耻辱了。”伯爵说道。“你放弃尊贵的杀手身份,堕落到去给一个华夏人做保镖……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是圈子里的耻辱吗?我实在难以理解,你为什么有勇气带着她来黑夜?难道你想让你的同行看看你现在的丑态吗?”
“做杀手太危险了。我还是觉得做保镖好。”耶稣看着伯嚼紧闭的眼睛,说道:“伯爵先生,听说你的眼睛瞎了?如果你没办法再从事这行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介绍一份工作……不过,肯定没办法做保镖。保安行不行?”
竟然敢拿自己的伤疤来刺激自己,伯爵简直要疯狂了。
他的拳头紧握,身体咯嘣咯嘣作响。
爆骨。
无气而爆。
也就是说,不需要特别的灌注力气,只需要情绪的牵引就能够做到。
和上次对战军师相比,瞎了眼的伯爵更加恐怖了。
咔嚓咔嚓……
伯爵的身体快速拉长长高,块头也变壮……
金童玉女也动了。他们一左一右的冲向红衭,变成合围之势。
只有鬼影没动。他的位置不便于行动,那样只会影响战友的施展。
他悠然的喝着眼泪,站在一旁给他们掠阵。
耶稣笑眯眯的看着伯爵,看到一个小老头咔啪咔啪的就长高了,变壮实了,说不惊讶是虚伪的。在来之前,秦洛担心他会碰到伯爵,就提前给他讲了有关伯爵爆骨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事情发生在眼前,他还是没想明白要如何对付他的爆骨。
人的名,树的影。伯爵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还没有交手,耶稣就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是伯爵的对手。
耶稣虽然在笑,但是,他的嘴角却在抽搐……好紧张。
孩子一样的红衭是全场看起来最没有战斗力的女孩子,也是最让人防备的。
可是,如果能够防备的了的话,那还叫蛊王吗?
在金童的手套即将掐上她的脖颈,在玉女的匕首即将捅破她的胸口时,她突然间端起刚才喝过的那杯苏打水泼了过去……
水能伤人吗?
很显然是不能的。
可是,如果是红衭泼出去的水的话,即使不能伤人也是十分恐怖的。
所以,金童和玉女停止了攻击,他们俩齐齐向两边闪去。
因为他们实在是怕极了这个女人,怕了她的毒蛇毒虫毒药……
鬼影闪得最快。刚才还在喝酒,在感觉到那白水可能溅到自己身上时,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数米开外的位置。
知道金童玉女遭遇的伯爵也不敢怠慢,身体一弹,就退到了鬼影身后。不得不说,他的弹跳能力确实很好。
于是,刚才还处于被围攻的耶稣和红衭面前就变成了空白地带。
“蛊王威武。”这是耶稣憋在喉间想要喊出来的话。
第章、八大战将之魔术师!
啪……
清水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水花四溅,却没有电视电影中毒药落地时表现出来的‘磁啦啦’冒白烟的情景。
咔嚓……
随之甩出去的还有那只盛水的杯子,玻璃杯砸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发出破碎后的响声。
而耶稣和红衭在逼退众人的瞬间,飞一般的向酒吧内部冲过去。
伯爵知道自己这些人被耍了,这杯清水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毒液。
他的爆骨状态已经完成,身高虽然不及金童,但是要比鬼影和玉女还要高一些。
大手一挥,吼道:“杀。”
人便紧跟其后的冲了出去。
鬼影没有发声,却后发先至,跑到了伯爵前面。
最后面的才是金童玉女,两兄妹在速度上没有优势。
红翰一脸冷静的看着离开的众人,颇为遗憾他们没有砸碎自己的桌椅壁画什么的装饰品。
他从吧台下面摸出一个牛皮本,在上面写下这样的文字:耶稣,蓝血一杯。欠两千美金。
想了想,又写道:耶稣同伴,打碎玻璃杯一个。欠两百五十美金。
“美丽的小姐,苏打水免费,可是玻璃杯是要收钱的。”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牛皮本本给收好,生怕被人给顺了去。
耶稣显然对这酒吧的地形十分熟悉,他冲在最前面带路,转过两条走廊后,然后一头撞进了男厕所。
红衭跟在其后,一边跑还一边伸手从怀里的一个小布包里面摸出一把把白色粉沫洒出去。这给身后追击的几人留下了无穷的隐患,他们必须要先避开这些白色粉沫才能前行,耽搁了不少时间。
红衭跟着跑到男厕所门口,看了看墙上的图标又退了回去,喝道:“快出来。”
耶稣闪电般的冲过来,抓着她的手臂就往里面跑,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再说这厕所里面没人。”
“我不是怕里面有人。”红衭随手甩出去一把粉沫,说道:“我是怕进入厕所无路可逃。”
“不用担心。”耶稣一脚踢开一间厕所门,钻进厕所之后,在墙上一阵摸索,那厕所的后墙竟然发出嘎吱的响声。
哗啦……
墙壁向两边分开,无端的分出来一条狭窄的通道。
耶稣推着红衭出去,自己这才从通道里跑出来。
红衭没有立即离开,等到耶稣出来后,把手里早就抓好的两把粉沫狠狠地往那格厕所间里丢过去,把已经追上来的伯爵硬生生的给挡了下来。
吼……
两人跑远,还听到伯爵愤怒的吼叫声。
穿过厕所后墙,就是一个不知名的公园。
两人大步往公园跑去,只要进入那密林丛生的地方就可以摆脱对手的追杀。
可是,他们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
正当他们埋头快跑的时候,一道燃烧着的火墙迎面扑来。
两人大惊,怎么会有人挡在他们的前面呢?难道伯爵在这酒吧后面也有埋伏?
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火墙就到了跟前。
耶稣和红衭翻身倒地,火墙从他们的头顶窜过去。
他们能够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就像是要把皮肤给点燃一般。
两人的身体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无数的铁钉就密密麻麻的扎了过来,就像是下了一阵钉子雨似的。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这个对手的手段重出不穷,就像是把耶稣和红衭两人的反应全都计算在内一般。
两人惊慌失措,连续几个很不雅观的鲤鱼打挺让他们脱离这铁钉子的笼罩。
铁钉大力的扎向水泥地板,叮叮铛铛的响声不绝于耳。
红衭身材矮小,反应也足够的灵敏,选择翻滚的方向也正确,所以能够全身而退。耶稣的反应也很快,方向也没错……可他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
他在倒退的时候中镖,两根铁钉子扎在了他的小腿上。
两人一左一右的分开,一脸警惕的扫描着四周。
没人?
正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刚才他们站立的位置还有月光,还有灯光透射过来的微弱光芒。他们的眼睛能够依稀辨物,能够模模糊糊的看清公园里的花树路径。
但是,现在突然间变成了漆黑一片。整个世界都被黑夜吞噬了一般。
他们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点儿,没有任何可以辨别的物体。那山那树那花花草草全都消失不见。
“小心。”耶稣任由那小腿血流汩汩,却不肯蹲下身体去看上一眼。这样的情景太诡异了,他们时时刻刻都可能会遇到袭击。
而且,防不胜防。
耶稣才刚刚提醒完毕,就感觉有东西伸向了他的胸口。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眼前的空气被撕裂被搅动过一般。
他一拳轰了过去,却落空了。
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仍然是黑色弥漫,仍然是无迹可寻。
砰……
红衭的后背被人蹦了一脚,身体向前踉跄扑去,连续跑了几步才勉强站住。
刚刚停稳,就把手里抓着的一条毒蛇甩了出去。
毒蛇掉在地上,发出嘶嘶的叫声。
“有东西挡住我们的视线。”红衭大叫。如果没有东西挡在外围的话,她大力甩出去的毒蛇不可能那么近的距离就落地。而且,这些蛇都经过她的特殊培养,只要自己给它指明了目标,它们立即就会发动攻击,不死不休。可是,现在它却盘在地上不动弹,就像是不知道目标人物在什么位置似的。
“你现在才看出来吗?”耶稣苦笑着说道。他故意不点破,就是希望对手以为自己不知情。再像上次那样的偷袭,然后自己就能够‘攻其不备’。可惜,他的计算被红衭的提醒给打破了。“上帝存在的地方,它就是天空的主宰。天色不可能突然间变得这么黑暗的。只有地狱才是这样。”
他从腰间抽出皮带,一把银光闪闪的软剑出现在他的手上。
他身体前扑,挥剑飞舞狂斩。
嗖嗖嗖……
一片片黑色的幕布被他砍落了下来,他们的眼前又变得清明。
“哦。上帝。”耶稣惊呼。他宁愿自己躲在幕布里什么都看不到。
因为,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伯爵、鬼影、金童、玉女,还有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白色的衬衣、脖子上系着一条漂亮蝴蝶结的高个子。他用一顶黑色的礼帽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所以,也没办法分辨她的性格。
当然,如果从胸部上看过去的话,应该是女性……这种辨别方法又不绝对。毕竟,现实中有很多女性的胸部比男人还要一马平川。
“这位一定是魔术师先生了吗?”耶稣看着燕尾服问道。刚才的火墙、铁钉以及漫天笼罩的黑幕显然都出身他的手笔。
燕尾服微微鞠躬,脱帽致意。
因为他脱帽子的时候是低着脑袋的,所以,别人仍然没办法看清他的长相。这让耶稣心里颇为遗憾。
都说皇帝的八大战将里,伯爵的实力最强,鬼影的速度最快,竹本无心最狠,金童玉女最出风头。而魔术师则是最神秘,和皇帝一样的神秘。
现在,他们为了剪除自己,竟然把神秘的魔术师也给派了出来。
“耶稣,我说过,我今天誓要把你留下来。”伯爵冷笑连连。“你知道我会用什么办法来杀死你们吗?”
他指着耶稣,说道:“我会剃光你的头发,剥了你的人皮,然后把你切成一块块的喂狗……当然,为了让那些野狗吃得更香一些,我会把你煮熟并且放上香料。”
他又指着红衭,嘎嘎地笑着,说道:“至于你嘛……漂亮的小姑娘,看到你细皮嫩肉的我非常喜欢。我会对你温柔一些。很温柔很温柔。”
耶稣很是不满的说道:“伯爵先生,早前听闻你杀人一视同仁。现在怎么如此不公?在上帝的面前,男女平等。”
“上帝?”伯爵冷笑。“上帝管不了地狱。我们的所在,是修罗地狱。”
“做为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我死后会上天堂。”耶稣认真的说道。
“你去哪儿……那是你死后的事情。”伯爵眼里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送你们去死。”
他一顿,想到耶稣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说这么多废话。
很是恼怒地说道:“死到临头还在故意拖延时间,难道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们吗?”
第章、救兵!
伯爵猜的不错,耶稣确实是想等救兵。
以他和红衭俩人的实力来对抗伯爵鬼影金童玉女和一个身手未知的生力军魔术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叫耶稣,但是他可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救世主。
可是,伯爵的这个问题显然不是他能够回答的。
于是,他看着红衭问道:“他到底来不来啊?”
真的有救兵?
金童等不及了,他不想再像上次那样又被这群人给跑了。他实在恨极了他们。
跨前一步,说道:“伯爵大人,我们是否可以动手了?”
“金童玉女对付那个小姑娘。记住。别杀了她。耶稣交给我,你们谁也不要抢……”
伯嚼安排完人手,一声爆喝,人便弹跳而起,朝着耶稣撞过去。
耶稣气贯长剑,软绵绵的长剑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变得坚硬无比,直刺伯爵的心窝。
伯爵不闪不避,在长剑刺来的时候双掌一夹,长剑便落入了手心。
耶稣暗自吃惊,这小老头的功夫果然怪异之极。竟然敢用肉掌去接长剑……
喝……
他双手握剑直刺,可惜那长剑难以推动分毫。
他再次发力,想要把长剑从伯爵的手心里拔出来。
但是,长剑就像是和伯爵的手掌融合到一块去了似的,仍然没办法动弹。
“找死。”耶稣怒了。
他知道伯爵很厉害,知道他是八大战将中战斗力最强的。可是,第一招就受制于人让他面子上很挂不住……怎么着你也让我扛过两三招之后再出手啊。你这么干是不是太不地道了?讲不讲义气啊?
他不再持剑前捅,更不拔剑后退。
而是双手握住剑柄,然后用力的搅动。
他要把伯爵的手指头和手掌上的肉全都给削掉……
在搅动的时候,他还同时卸力,让软剑再次变得‘软’起来。这样,就更加方便他的操作。
可惜,结果和他所构想的有很大的差别。
软剑刚刚软下来,很快又变硬了。就像是被一个风骚女人给挑逗过的男性之根。
耶稣把力给卸了,伯爵却适时的发力。抢到了对软剑的控制权。
他的双手夹剑,身体快速前进。
咔啪……
一脚踢向耶稣的裤裆,准备让面前这个富富帅就此废掉男根,从此与女人无缘。
不得不说,伯爵骨子里还是很自卑的。
他从小到大都是小个头,对世间所有的富大帅气男人都怀有敌视之心。更何况他深爱的女人也是被一个高富帅给抢走的,这更加让他视他们这个族群如生平大敌。
他拼命的玩弄女人,抢夺高富帅的女人……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践踏他所痛恨的那些人的尊严。
做为一个色狼,耶稣怎么能让他毁掉自己的命根子?
你可以打我的脸,但是,你不能踢我的蛋蛋。
耶稣怒了。
爆怒。
“该死。”
耶稣大吼一声,突然弃剑后退。
脚交往地上一点,身体就后仰着倒飞而去。
在腾飞落地的过程,黄金手枪入手。
砰……
砰……
砰……
一连三枪,呈上中下三路射击。
以前非常懂得珍惜弹药的耶稣这一次是卯足了劲儿要把伯爵干掉,干不掉也打伤他,伤不了他……那就谴责他诅咒他骂死他。骂他个子矮小骂他长相丑陋骂他女人跟人跑了骂他没长小jj……
反正不能让他占了便宜。或者说,不能让他占了太多便宜。
耶稣之所以在杀手排行榜上有那么高的名次,三分靠近身搏斗,七分靠枪法。
他的这把黄金手枪在杀手界赫赫有名,被称为‘死神之眼’。
就算是伯爵,在遭遇耶稣的子弹攻击时也不得不避。
他的身体原地一弹,身体竟然就原地九十度的腾空而起。就像爆骨后的骨头不再是骨头而是橡皮筋似的。一拉,人就飞了。
伯爵快,耶稣更快。
在伯爵升空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躺倒在地上。
由下至上,再次打出三颗子弹。
砰……
砰……
砰……
速度极快,没有停歇。
这一次,是呈‘品’字型射击。
他要封死他下落的路线,让他在空中没有借力点。
遗憾的是,耶稣的黄金手枪不能像电视电影中的男主角手里的枪那般子弹无穷无尽永远也打不完……他要换子弹。
虽然在他打完一匣子弹的时候,另外一匣特制子弹就已经换上。
即便他耽搁的时间都不够一秒钟。
但是,这不足一秒钟的时间就已经足够一个高手做很多事情了。
伯爵的身体窜向高空的同时,子弹飞速追上。或者说,伯爵‘看’到耶稣对天开枪时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身体变直线上升为前趴,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借力的,竟然就在空中改变了一个姿势。
三颗子弹擦过他的屁股飞向高空,而他也同时的使了一个‘千斤坠’让身体快速下落。
在耶稣换好子弹匣准备再次抬枪射击时,他的大脚重重地跺向了躺在地上的耶稣。
耶稣大惊,立即翻滚起来。
伯爵大步跟上,每一脚都踩向耶稣的脑袋。
每走一步,伯爵的骨头就‘咔啪’的响一次,听起来十分的诡异。
在伯爵和耶稣缠斗在一起的时候,金童和玉女这对兄妹也同时扑向了红衭。
金发碧眼形象靓丽的玉女被红衭往肚子里塞进去几条蛇,而且在被秦洛逼供时,红衭让她把蛇吐出来再吞进去……
她这辈子所遭遇的最大的耻辱,最大的苦难,最恶心的事情都是拜红衭所赐。所以,杀死她是她最渴望的事情。
金童出身名门,除了败给皇帝成为他的奴仆,他一生都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可是,这个女人往他身上丢的什么蚂蚁让他生不如死,硬生生的撕扯掉了胸口的皮肉……
直到现在,他的胸口还有一个大洞。脱掉衣服后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对骄傲的爱慕虚容的爱美的金童来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他也有着杀死红衭的理由。
满怀恨意的兄妹俩一旦出手,就是大杀招。
金童带着白手套的手每一次都会缠向红衭的脖子,只要稍有机会,就会‘咔彭’一声把它掐断。
而玉女手里那把诡异的匕首却攻向红衭的中线和下三路,胸口、肚子、大腿都是她的目标。
金童和玉女是双胞胎,俩人有着‘心灵相通’的能力。这一点儿在战斗中格外的重要,也格外的危险。
金童要做什么,玉女能够感觉的到。玉女要攻向什么部位,金童也早一步知道。
不需要算计,不需要思考,就是人体的自然反应。
这种效果的加持之下,红衭根本就不是他们合夹的对手。好几次想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点儿东西出来,可是兄妹一起发力,她就只能疲于防守。
蹬磴蹬……
红衭不是两人对手,身体连连后退。
她应付的招数越来越乱,脚步也变得踉跄不稳。
除了用以命搏命的招式勉强防守之外,他竟然没有任何攻击的机会。
红衭落败,可以预料。
失败的后果就是……死亡。好在伯爵说过,不要杀死她,要留活的。
当然,了解伯爵的人都知道,他的这句话带来的效果远比死亡更加的恐怖。
鬼影和不知性格的魔术师没有参战,他们一左一右的站在两边掠阵。
一方面可以避免耶稣和红衭会趁隙逃跑,另外一方面,他们也可以防守来犯之敌。
假如有的话。
就在这时,鬼影突然间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身为一名顶级杀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窜。
用他天下无匹的速度逃窜。
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晚了一步。
第章、风雪夜袭人!
鬼影之所以叫鬼影,是因为他就像是鬼的影子一般让人难以捉摸,速度快的让人无法看清虚实。
即便是皇帝,在自己不主动出击时都没办法击败自己。
他也一直以此为傲。
第一次失败,是在华夏国遇到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他直到现在仍然没办法明白,他的身手不够强,动作也不够快,为什么偏偏就能够捕捉到自己的杀招……
不过,他并不着急。
他知道,只要抓住他,就能够从他的嘴里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一直在耐心的等待着。
当他的后背感觉到有袭人的寒意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躲避。
这是他无数次从生死关头逃脱所获得的宝贵经验,只要活着才能够反击。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发现敌踪的时间很早,躲的也很快……
他以为他躲过去了。
怎么可能躲不过去呢?除非皇帝亲临,不然的话,是没有人能够抓住自己的痕迹的。
可是,现实总是如此的残酷。
一道银光闪烁,他寒冷的后背变得更加的寒冷。
他一惊。知道自己受伤了。
他能够感觉的到利刃划破衣裳割破皮肉的感觉,虽然是那么的轻,那么的快,轻快到他几乎没办法察觉。
当他逃出十几米开外的位置站定,这时候才感觉到后背一阵锥心的头痛袭来。
伸手摸了一下,背上被人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而且,口子很深。
入手处就是翻开的肉皮,还有那粘糊糊的温热血液。
“我受伤了?”他没办法相信。全力逃窜的情况下还受伤了?
他这才转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始作诵者。
青衫飞扬,长发束起。
手握长剑,气势惊天。
即便中西方在审美方面有着极大的差异,但是,鬼影在看到面前的这个长着东方人面孔的男人时仍然觉得他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当然,美不美他并不放在心上。他最惊讶的是他的气质。
这种气质很独特,就像是古代的武士,侠客。静则温润如玉,动则杀人如割草。
这样的时代,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
傅风雪也很惊讶。这种惊讶已经达到了惊奇的地步。
他对自己的潜行术有信心,更对自己挥出去的那一剑有信心。
可是,他的突然袭击竟然没能把他切成两半,而仅仅是在他背上划开一条口子……
这让傅风雪很失落,很受伤。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不然的话,怎么这样的小喽啰也没办法一刀两段呢?
你看,人和人的档次是不同的。
在外人的眼里,鬼影是皇帝的八大战将之一,是杀人狂魔。宁惹修罗,莫若鬼影。
可是,在傅风雪的眼里,这家伙就是个小喽罗,他正在为没有一刀把了劈成二截而感到难过。
他的想法要是让鬼影知道,还不得狂吐三斤鲜血来泄愤?
傅风雪之所以没有乘胜追杀,也正是因为他在思考着这个让他难以理解的问题。
“你很不错。”傅风雪看着鬼影说道。
竟然能够躲过自己一剑,他值得骄傲。
鬼影听不懂傅风雪在讲些什么,但是,他被傅风雪的表情给激怒了。
看到傅风雪冲过来,他握紧拳头转身就跑……总是不能让他再砍上一剑啊。
魔术师也是掠阵者之一,在发现敌袭时,他还没来得及示警,就看到鬼影启动了速度。
他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以他对鬼影的了解,只要他先敌人一步启动速度,那么,敌人就很难抓得到他。
当那仿若惊龙一般的剑光闪烁时,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怎么有人有这样的速度?
怎么有人有这样的剑法?
然后,鬼影负伤,背后被人划开一道大口子。
当傅风雪再次发动攻击,鬼影不战而逃时,魔术师动了。
他的双手一扬,一道火墙凭空出现在眼前,呼啸着往傅风雪推出去。
“雕虫小技。”傅风雪以一剑在手天下我有之势往火墙上大力斩去。
咔嚓……
那火墙竟然一分为二,断成两截向他的身后飘去。
对傅风雪来说,杀鬼影和杀魔术师是一样的。
既然鬼影避而不战,而魔术师又主动冲了上来,他不介意先把这个‘累赘’干掉。
毕竟,他已经发现了,那个家伙的速度确实有过人之处,如果不全心全意对付他的话,可能很难追上。
看到火墙被毁,魔术师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双手一扬,一颗颗玻璃粒子朝着傅风雪砸过来。
傅风雪仍然是不闪不避,挥剑狂斩,那细小的玻璃粒子竟然没有一颗能够近身。
更神奇的是,他每一剑都能劈碎大量的珠子,而那些破碎的珠子会发出霹雳啪啦的响声。还带有深厚的硫酸味道,显然,一旦近身,他能够迅速的腐蚀人体。
傅风雪手中长剑一抖,一排透明珠子便落在了剑身上面,就像是镶在上面的碎钻。
他的长剑一挥,珠子排成一排飞速向魔术师袭去。
魔术师身上的燕尾服飞快的展开,把那些珠子给包裹起来,然后他原地一百八十度旋转,那些珠子再次化成暗器往傅风雪飞过去。
咔嚓……
傅风雪一剑劈出,珠子再次应声而碎。
从傅风雪杀向鬼影,到魔术师以身涉险救驾,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在这短短时间里,两人已经大战数个回合。
“还不错。”傅风雪评价道。他原本以为这是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现在看来,他确实是有些能力的。至少,几招下来,自己不仅没能把他斩落在剑下,甚至都还没有碰到他的身体。
他瞥了眼正在苦战的耶稣和红衭,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解决掉这两个人了。
傅风雪再次动了。
没有俯冲,也没有飞扑,更没有奔跑。
他跨出一步,直直地朝着魔术师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逃出战圈的鬼影已经认识到这个东方人的恐怖,他知道魔术师是没办法把他挡下来的。
看到他再次杀过去,鬼影从身后偷袭。
鬼影的手里多了一把短枪,一把不足一米的乌色短枪……
这把枪是皇帝送的,用的是航天材料打磨而成。
皇帝送枪时对他说过:只有速度还不够,我们要的是杀人。它能够帮你。
平时他一直都没机会用上。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了速度和一双手就够了。拿着把长枪反而不利于他的身形开展和隐蔽。
现在,他需要它。
近了。
更近了。
他已经潜到了傅风雪的背后,他也举起了手里的乌色短枪。
枪尖也是乌褐色,在这残月之夜几乎看不到它的身影。自然也看不到它的凶险和锋利。
嗖……
他狠狠地把短枪刺了出去。他瞄准的正是傅风雪的后心位置。
只要它的枪能够扎上,就一定能够把他扎死。
这是一个怪物。一个让他非常恐惧的怪物。
他要他死。
要他死。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办法再隐蔽气息了。甚至,他的动作太大,快速刺出的枪头都已经挟带着呼啸的声音。
看到近在咫尺的目标,他的心猛地一松。
就算他反击,也来不及……
唰……
傅风雪一百八十度转身。青色的长袍下摆被他甩得霹雳啪啦作响。
长剑挥出,天外非仙。
那道点燃夜空的银炼再次闪烁,血花四处飞溅。
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鬼影一刺落空,身体踉跄的向前跑了几步才站稳。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臂,那只手持短枪的手臂。
哐铛……
短枪还握在他的手里,而他的整条右臂掉落在地上。
第章、东方战神,以一敌四!
耶稣越打越是心惊。
人的名,树的影,这伯爵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
皇帝第二,八大战将之首,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不,有好几把刷子。
在他的一路猛攻之下,自己竟然连出枪的机会都没有了,节节败退,勉强防守。
更要命的是,他好不容易打上他一拳,竟然像是打在钢板上,伯爵没有表现出吃痛的反应,倒是他的拳头痛的像是要散架一样。连续几十拳轰过去,伯爵不仅没事人一般,他的拳头都已经没办法握住了。
“骗子。”耶稣在心里骂道。这个又矮又丑还被人戴了绿帽子的小老头一定是故意放开空门让自己攻击他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的拳头受伤,没办法抽取身体的力量。
伯爵双拳齐出,耶稣双手招架。
两人拳头交锋的时候,伯爵的身体猛地撞来。
因为身怀爆骨,就像是有了一层防体神功。他的整个身体都成了大杀器,身体像是一块移动的铁板。
轰……
两两相撞之下,耶稣的肉体之躯哪堪这样的重击。
整个身体都撞飞了出去,在空中飞了好久才跌落在路边的苗圃上,压伤了花花草草无数。
呕……
他的胸口憋闷,喉咙发腥。一股子气横亘胸间,进不来,出不去,快要让人窒息。
他自己出手,一巴掌拍在腹间。吐了几口鲜血后,心里这才舒服了许多。
黄金手枪脱落在地上,他却没有机会捡起。
以伯爵的耳力,只要自己稍微移动,他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军师是怎么打伤他的?”耶稣心里突然间浮现这样的问题。当时军师大战伯爵时,他没有在场。不知道两人的交手情况是怎么样的,致使他现在没有任何借鉴经验。
不过,从秦洛的讲述中耶稣明白,那个时候伯爵的命门应该是眼睛。军师想办法打爆了他的眼睛,使他不能视物。这才取得了胜利。
不然的话,以他铜墙铁壁的一身硬功夫,谁能伤得了他?
可问题就在这里。伯爵被军师毁了一双眼睛后,身上连命门都没有了。就算有,也不是他一时半会儿能够找到的啊。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眼睛的战斗。他的嗅觉和听觉都灵敏异于常人,移动时的脚步声音,人的呼吸汗臭,靠近时空气的撕裂搅动,还有做为一名高手最最重要的……直觉。攻击时的直觉,防守时的直觉,还有危险来临时的直觉。
强强对战时,眼睛和听力的速度其实是跟不上手速的。
那个时候,双方比的就是直觉。
或者说,那叫人体本能。本能的战斗防守。
耶稣不知道的是,伯爵自从被军师伤了眼睛之后,心智受到摧残和打击。为了报仇雪耻,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疯狂的训练和折腾自己,每天找鬼影金童等人轮番对战,和鬼影练习速度,和金童对轰拳头,破解魔术师杀局,甚至连皇帝都亲自出手,培养他失明之后的战斗能力。
与此同时,他每天还无法去和人赌牌。去揣摩别人的想法,根据对手的声音、呼吸以及各种各样的小动作来推测牌局。刚刚开始,自然输多赢少。但是,等到他掌握了这门诀窍之后,就输少赢多。甚至比他双眼失明前还要赢得更多一些。
数月磨剑,只为一朝杀敌。
今晚,就是他杀敌之日报仇之时。
用身体把耶稣撞飞出去之后,伯爵没有停顿。
他的身体再次前扑,一拳轰向耶稣躺倒的位置。
那几口淤血吐出去了,耶稣的身体舒服了不少,可是身体的力气也像是被抽空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举手招架的话,只会被他轰得骨头碎裂,五脏俱损。
他咬破舌头,猛地使出一个懒驴打滚。身体堪堪避开他的拳风笼罩的位置。
哐……
伯爵的拳头砸在了水泥砖石砌成的园圃上面,他的肉掌和砖头做了一次亲密接触……砖头败了,粉身碎骨。而他的拳头却丝毫无拐。
这让一旁躺倒的耶稣直眦牙,这也太猛了吧?
看到伯爵再次追来,猛地把手里捏着的一个透明袋子朝着他砸了过去。
伯爵一拳把袋子轰开,然后那有无数只小蜜蜂嗡嗡嗡的围着他叫唤。
食人蜂的纠缠给耶稣争取了一点儿逃生的时间,他连续翻滚,才逃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最狼狈的要属红衭了。
如果不许用毒的话,论起单打独斗能力,红衭最多也只能和玉女不相伯仲。甚至,还要比擅长近身搏击的玉女要弱一些。毕竟,红衭的人生是和毒蛊联系紧密,做为一名蛊王,如果不会用蛊的话,会被人笑话的。而玉女不会用毒蛊,所以,她的主要精力就放在格斗之术上。
可是,现在红衭面对的是玉女和比玉女实力更强的金童。而且,两人的合作有着战斗力加持的功效。一个攻上一个攻下,配合默契。红衭总是才堪堪躲过一拳,下身就会迎来一阵刀光剑影。
玉女的匕首诡异,使用的招式也同样诡异。而且,总是朝着红衭的腹部招呼,像是要把她的肚子给剖开一般。显然,她是想报复红衭在她肚子里塞蛇的耻辱。
避下吧,被人掐死。避上吧,被人开膛剖腹。
上下一起避……你当红衭是神仙啊?
退。
退。
再退。
……
金童和玉女连连得手,越打越顺。两人眼神对视一起,立即就明白了对方的算计。
金童突然间身体扑起,整个人像是大鹏展翼般的飞向红衭。
而玉女手里的匕首加快了攻势,逼得红衭的身体踉跄向后倒去。
轰……
金童的手掌拍在红衭的胸口,红衭的身体重重地向地板上摔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玉女也连续出击,在红衭的肚子上划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
……
颤抖。
那掉落在地上的右手竟然在颤抖。
直到这个时候,它才感觉到了疼痛。锥心的疼痛。
傅风雪这转身一剑潇洒之极,也漂亮之极,更装逼之极。可是,对鬼影的伤害也沉重之击。
因为他的剑法太快,剑刃太利,他一剑削断了鬼影的手臂之后,那握枪的手臂竟然没有立即掉下来,而是随着惯性往前奔跑几步之后才脱落。
鬼影感觉不到疼痛。
他感到的是惊恐和无能为力。
他的速度那么快,对手怎么还有机会转身反击的?
难道说,转身是不需要时间的嘛。
如果转身需要时间……自己的短枪也能够利用这些时间洞穿他的后背他的心口啊。
更让他心神俱乱的是,如果当时不是自己伸手一架的话,恐怕断的就不是一条手臂,而是自己被刺穿心脏吧?
要知道,他那一百八十度转身一剑的剑尖正是瞄准了他的心口。
在把鬼影震惊的难以做出反应的时候,傅风雪却一点儿也没有得胜的喜悦感。对他来说,没有一剑刺死对手就是自己的无能。
他没有停顿,脚尖一点,身体高高的跃起。
他手里的长剑化成了大刀,他双手持剑,大力的朝着鬼影的脑袋上砍过去。
如果砍中,鬼影立即会落下一个身首两半的厄运……不,三半。
危急万分,生死一线。
断了一条手臂的鬼影使出了他最厉害的反击招式,他张嘴大喊:“救我。”
魔术师由后方攻来,猛地一甩袖子,一把白色的纸鹤漫天飞舞。
更神奇的是,那明明是用白纸折叠而成的纸鹤竟然有了生命,它们挥动着翅膀在傅风雪的眼前飞来飞去,去抓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手,他的剑……
伯爵听到呼救声音,身体再次一弹,从左侧攻出傅风雪。雷霆一击轰出,目标正是傅风雪的脑袋。
而金童也放弃了亲手诛杀红衭的荣耀,从右边攻向了傅风雪。
东方战神,以一敌四!
第章、卡住了他的喉咙!
白鹤飞舞,遮挡了傅风雪的视线。
而且,这些纸鹤身上带着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在它们挥动翅膀的时候,那些迷药便随着空气被人悄无声息的吸入。
傅风雪不知道这种迷药的药效是怎么样的,但是,他只能屏住呼吸避免中招。
更让人吐血的是,纸鹤抖动翅膀的时候,还有如鸟粪一样的粒状物体弹射出来。即便它不能伤人,也足够的让人恶心。
不得不说,这些纸鹤给傅风雪造成了一些干扰。
但是,这并不是他放弃杀人的理由。
他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长剑为刀,大力向前面的鬼影砍了过去。
很明显,他根本就不把左边攻来的伯爵和右边袭来的金童放在眼里。
嚓嚓嚓嚓……
剑刃斩裂空气,也斩断了胆敢挡在前面的纸鹤。
他以一往无前的决绝姿势杀向鬼影,不斩敌首誓不还。
杀气。霸气。狠气。
三气合一。
即便是鬼影这种杀人如草的家伙看到了攻过来的傅风雪,也有种心惊胆寒小腿战战的感觉。
“这位大叔……我们没什么生死大仇吧?”
不得不说,鬼影也是一代枭雄。
如果不是托庇到皇帝名下为奴的话,他也能够建立一番让同行瞩目的功绩。当然,在他成为皇帝战将之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影子杀手。
生死关头,他的潜力全部爆开。
他没有后退。后退是死路一条。
他前进。
直挺挺的,以他所能发挥出来的极限速度冲向了傅风雪。
不得不说,这一招堪称绝妙。
因为,在傅风雪前扑,鬼影前冲的情况下,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不,应该说是成了负距离。
因为鬼影冲到了傅风雪的身后。他从傅风雪高高跃起的跨间钻了过来。
虽然这一招很屈辱,可是,却保住了他的性命。
当然,这么说言之过早。
如果说这样就能避开傅风雪凌厉一斩的话,那就太小觑傅风雪了。
他一点儿也不意外鬼影的选择,如果他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反而选择骄傲的死去……好吧,我尊重这样的英雄,我喜欢这样的对手。
按道理讲,鬼影到了他的身后,他应该放弃这次攻击或者说及时转身回救才对。因为处于他身后位置的鬼影随时都能够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
可是,如果讲道理的话,他就不是傅风雪了。
他的身体在空中借力,长剑一百八十度的回璇转身。
嚓……
利刃入肉,鬼影的后背再次中了一剑。
他的前半身钻过去了,后背还在傅风雪的攻击范围之内。
剑尖透背而去,从前胸出现。
傅风雪只需要再用力一搅,就能够把鬼影的内脏给搅的粉碎。
可惜,他已经没有了时间。
伯爵一拳轰向他的脑袋,金童戴着手套的拳头轰向他的胸口。如果他不做出应对的话,就要被他们所伤。
他脱手弃剑,左右手握拳同时轰去。
哐……
伯爵的拳头发出咔啪咔啪的响声,身体向后倒飞而去。金童就比较凄惨一些,他没有‘爆骨’的防护能力,即便戴着手套,可他的骨头还是像他折断……不,粉碎了一般。痛得他几乎没办法呼吸。
咔嚓咔嚓……
金童飞的又快又高,落在一块大树上。没办法攀附住树干,身体重重地向下坠落,连续压折了好多青叶嫩枝。
在和傅风雪对拳的那一瞬间,伯爵的爆骨已经发挥到极致。所以,傅风雪那无坚不摧的铁拳对他的伤害性较小一些。
即便这样,在那股磅礴大力狂涌袭来的时候,他还是察觉到了和这个东方人的差距。
他的身体连连后退,直到撞在一棵大树上才艰难的停了下来。
刚才对轰的右手微微的抖动,就像是患了麻痹症似的。
“东方战神。”他看着傅风雪,叫出他的名字。
他才从戴谱那儿看到了他的资料,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他对战起来。
紫罗兰夫人一再要求去拜见皇帝,要求皇帝亲自出手,当时他还有点儿不以为然。
现在才知道,他确实值得皇帝出手。
就在刚才,他和金童、魔术师三人围攻,还被他捅了鬼影一剑。要是让他一一击败的话,自己这些人哪里还有活路?
他们这些战将和他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即便这种想法让人很难以接受,可伯爵却不得不这么想。
这样一来,他心中就有了撤退的念头。
既然非敌,那就不能让自己的同伴全都死在这里。
他吹出口哨,这是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方式。
在傅风雪一剑刺穿鬼影的身体,一拳轰飞伯爵和金童之后,魔术师就成了攻击傅风雪的主力军。
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燕尾服就像是个百宝箱似的,能够不断的从中摸索出东西出来。
他那戴着白手套的手用力的一搓,一条红绸便出现在两手之间。
他提着红绸的一端用力一抖,那条红绸就变成了红棍。
他手持长棍朝着傅风雪扑过去,一棍砸向他的脑袋。
傅风雪伸手一探,红棍便到了他的手里。
魔术师用力拉扯,红棍动也不动。
他往红棍上吹了一口气,那红绸变成的红棍便燃烧起来。
火势凶猛,转眼间便从他手握的这头烧到了傅风雪所握的那头。
傅风雪这才松手,那红棍变软化成了绸带燃烧着掉落在地上。
“仅此而已?”傅风雪看着魔术师问道。
这个家伙的招式都不是很危险,可是却给他带来了非常大的困扰。因此,他心生战意。
他希望他表现的更强一些,这样杀死他的时候也就更加的爽快一些。
魔术师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根本就听不懂傅风雪的话。
把头顶的礼帽摘下来,伸手往里面一掏,一团烟雾缭绕开来,很快的就把傅风雪包围其中。
紧接着,他又伸手往帽子里一套,一块丝帕出现在手上。
然后,他双手各提着方帕的一角用力的挥舞。
那丝帕竟然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很快的就扑天盖地的都是,把傅风雪给牢牢地罩在里面。
没有了对手的耶稣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刚才就是这东西把他们给罩起来了。难怪他们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撤退。”伯爵大声吼道。
他的骨头再次发出咔啪咔啪的响声,然后掀开黑布的一角就冲了进去。
于此同时,金童也从另外一边钻进了黑布里面。
显然,他们要在这黑布里面把傅风雪给拖住,好给其它的同伴逃命的机会。
“杀。”伯爵此时真是杀红了眼……假如他有眼睛的话。他的表情狰狞,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暴戾之气。
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永远的躺下来,但是,做为这些人的首领,他没有自己逃回去的理由。
一个人抱了必死之心,那么他所能呈现出来的战斗力和毁灭力就格外的惊人。
在这块黑布里,所有人都是瞎子。所以,同样是瞎子的伯爵就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他的身体全面启动,以自己的身体为武器,狠狠地朝着傅风雪撞了过去。
金童不肯也不能让伯爵一人冒险,即便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东方人的对手,可是,他也得不要命的冲上来……如果伯爵死了,他更没有逃脱的可能了。
一左一右,两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同时攻向了傅风雪。
傅风雪不闪,也不避。
安静的等待着。仿若等待收割生命的死神。
伯爵冲来了,他的身体近在咫尺,他那空洞的眼睛让人恶心。金童也冲到了,他爆发的吼叫,他身上带着的香水味道……
嘎!
伯爵冲刺的动作停止,身体从动态变成了静止。
傅风雪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掐住了伯爵的喉咙。
第章、更加恐怖的一幕!
有人说美国的月亮比华夏国的圆,秦洛仰着四十五度的脖子瞅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他们所住的小镇地广人稀,一幢幢别墅相隔颇远,又没有高楼遮挡,在此赏月看起来确实要清晰明了许多。
或许,这是人处空旷之地的闲适心情所带来的美妙感觉吧。在华夏,特别是在燕京,确实嘈杂拥挤了些。
林浣溪穿着睡袍从沐浴间里走出来,从背后抱着他的腰背,说道:“有心事?”
“没事。”秦洛笑着说道。
“是不是担心治疗玛瑞太太的事情?”林浣溪问道。“真的无药可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接受记者的采访。”
“也不能说是无药可医。”秦洛认真的解释着说道。“不过确实非常困难。因为它不仅仅是脑溢血,而且它的年纪也大了……苍老也是一种病。一种无药可救的病。我说的无药可医不是说没办法治好她的脑溢血,我是担心在治疗的过程中会引起其它的并发症或者诱发症……它太老了。身体机能也非常非常的差。她能不能扛下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林浣溪想要说些什么,终究变得沉默。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快就答应下来?”秦洛笑着问道。
“是的。”林浣溪很是欣喜秦洛的这种‘了解’。“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一般不会轻易涉险。更不会让中医轻易涉险。”
“不。”秦洛摇头。“其实我骨子里喜欢冒险。也一直在冒险。只不过表现出来的样子比较谨慎保守一些……学中医的人那么多,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想要拯救中医。就算是在自己老婆面前自我吹嘘一下吧。为什么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为什么别人不能带动中医的发展,我可以?不是我比他们的医术强……难道王师父、顾师父、卓师父还有这次跟着我们来的陈师父……他们的医术就差吗?”
“他们的医术不差。他们研究中医一辈子,除了不会太乙神针,汤药和诊断方面比我还要强上一些。他们的治疗经验更不是我能够相提并论的……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搅动起这潭死水?因为他们太保守了。他们太循规蹈矩了。他们也太怕冒险了……重诊需要用重药。中医想要快速发展,想要重拾民众对它的信任,想要抢占市场,想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一步步的走是不行的。必须要跑起来才行。或许会错过一些东西,但是,至少可以让它跟上,让它不会落后西医太多。最后遥不可及。”
“这一次,也仍然是次冒险。”秦洛转过身抱着林浣溪香喷喷的身体,笑着说道:“我们的冒险。”
林浣溪想说‘我很幸运参与其中’,她还想说‘我很幸福能够陪在你身边’……
可是,她最终只是用鼻音轻轻的‘嗯’了一声。
秦洛扯了条干毛巾轻轻的帮林浣溪擦拭湿淋淋的头发,说道:“你先睡觉。我出去看看他们。”
“嗯。”林浣溪又应了一声。冰山美女融化后变得如此乖顺,让秦洛心里很有成就感。
秦洛下楼来到客厅,看到大头和离还窝在沙发的角落里。
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两人各占据一个沙发,就像是两座凝固了的石雕。
秦洛也选了张沙发坐下,问道:“怎么不休息?”
“睡不着。”大头闷声说道。
“你不也没睡?”离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这几天看到秦洛就生气。上次陪他来美国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情绪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又没来大姨妈……难道是更年期到了?”离这样想道。
“哈哈,我也睡不着。”秦洛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睡不着,我煮点儿茶,咱们喝茶聊天。”
两人沉默。这就是认同。
秦洛烧水煮茶,清洗杯子,忙碌起来后,心境就平和了许多。
很快的,茶就泡好了。秦洛用镊子夹着杯子送到大头和离的面前。两人却动也不动,根本就没有静夜品茗的心思。
终于,还是离最先憋不住了。
她看着秦洛问道:“会不会出事?”
“出什么事?”秦洛问道。
“耶稣。还有红衭。”离说道。“你让他们在外围做诱饵,这是不是太危险了?这是别人的地盘,他们人多势众,要是把他们包围了怎么办?”
“龙主不是出去了嘛。”秦洛笑着说道。
“龙主要是去晚了呢?”离反驳道。“龙主要是迷路了呢?龙主要是也打不过他们呢?”
“皇帝不知道会不会出手。”大头嗡声嗡气的说道。“要不,我出去看看?”
“不行。”秦洛拒绝。“他们的目标不是耶稣,也不是红衭。是我。我死了,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不死,这趟美国之行才有了意义。我为什么要让耶稣和红衭出去做饵?是因为我们必须要先趁机剪掉皇帝的一部份爪牙……如果让全盛的皇帝带着他剩余的七大战将攻来,我们用什么抵挡?”
顿了顿,秦洛说道:“我是不是很自私?”
“是我太天真了。”大头说道。
“大头不能出去。”离说道。“龙主出去,我们的守护力量已经不足。”
秦洛笑了笑,说道:“你们不相信龙主?”
“不是不相信。是担心。”离说道。
“我也担心。”秦洛说道。“但是,皇帝不出,谁能留下龙主?”
“要是皇帝出了呢?”离问道。
秦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了。
皇帝出了呢?
或许,傅风雪能够给他们答案。
……
……
一头疯狂奔跑起来的野马会带来多大的冲击力?
一个疯狂奔跑起来的伯爵又能带来多大的冲击力?
至少,一个伯爵可以大于好几匹野马的。
当心存以命搏命心思的伯爵全力施为,准备用身体把傅风雪给撞飞……就像他把耶稣给撞的内脏出血一般。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数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在伯爵准备用自己爆骨加持仿若铜墙铁壁的身体撞向傅风雪那看起来高高瘦瘦的身体时,他的脚步嘎然而止。
就像是唱到高潮的歌曲突然间卡带,就像是打得正激烈的电影突然间断电……从运动到静止。几乎没有给人思考的余地。
傅风雪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速度不快,却很精准。更能把握住时机。
他的手那么容易的就掐住了伯爵的脖子,这让不知情的人甚至怀疑伯爵是不是叛变了然后主动把脖子伸过去。不然的话,怎么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要知道,这个被人卡住脖子的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伯爵啊。
如果说这样就算制服了伯爵,未免也就太容易了些。
爆骨状态的伯爵全身没有死角,唯一的命门眼睛已经被军师给打爆。
所以,脖子被卡对他来说并不是致命的。
至少,他还有反击的机会。
他的骨头再次咔啪咔啪的作响,就连喉管也是一样。
他的右手握拳,狠狠地向傅风雪的胸口砸过去。
咔啪……
拳头也发出这种骨头摩擦时的恐怖声音,就像是要把骨头给捏碎一般。
傅风雪的手指猛地用力,发现这个小老头的脖子坚硬异常,就像是一块铁板似的,根本就没办法捏动。
与此同时,伯爵的拳头已经轰来。
咔……
傅风雪又伸出来另外一只手。
那只手又非常神奇的握住了伯爵挥拳而来的手腕。
金童终于找到了机会,他的身体飞扑,化拳为刀,狠狠地切向傅风雪的后脖颈。
傅风雪眉头微皱,然后左手猛地使力。
咔嚓……
伯爵那整只右手臂就被他扯了下来,就像是塑料模型一般。
假如,它没有流那么多血的话。
更加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傅风雪左手提着伯爵的右手臂,以此断手为武器,凶狠的向后甩过去。
哐!
金童从后面扑过来的身体中招,被他给砸飞了出去。
第章、因为你的头发不够长!
伯爵的身体像是棵大树,傅风雪那么用力一扯,一只手臂就从肩胛骨脱落。
号称铜墙铁壁的爆骨也没能阻挡的了傅风雪,他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轻松随意。
那断了皮肉和骨头的伤口血流如泼,转眼间就在地上汇聚成一条小溪。
小溪的源头不断蔓延,灌溉着这公园里的花花草草。
傅风雪用伯爵的断臂一‘棍’砸飞金童后,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他把那只断臂丢在地上,看着伯爵说道:“华夏有句谚语,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把身体练成铜墙铁壁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愚蠢之极。”这算是今天晚上傅风雪说过的最长的两句话了。
说完这些话后,他不顾伯爵的拼命挣扎,也无视他惊吓到极点的猥琐表情。
那只卡住伯爵脖子的右手猛地用力,再用力……
咔嚓咔嚓……
伯爵的脖子突然间细小了一圈,他那只大手握住的位置筋骨尽断。没有了骨架的支撑,他的脖子就软绵绵的耸拉着。
他的手一松,伯爵的身体就轰然倒地。
一代枭雄,就此身亡。
更神奇的是,倒地之后的伯爵身体再次响起‘咔啪咔啪’仿若炒豆子一样的声音。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缩小缩短,最后又变成了和之前一样的小老头。
原来,这爆骨是靠一股‘力气’来支持。人死之后,精气神全部消失,没办法再维持爆骨的状态,它就自然恢复原状。
解决掉伯爵之后,傅风雪又转身向金童走过去。
金童的脸上血肉模糊,就像是从天空上掉下来脸先着地一样。
刚才他从后方飞扑而来,准备偷袭傅风雪时,没想到他竟然用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来攻击自己,更让金童骇然的是,那条手臂是伯爵的。
在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就中招了。
没办法,身体前扑时,脑袋是冲在最前线的。
于是,他的脸就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
头晕眼花。
狰狞恐惧。
仇恨以及不甘……
他的面部表情是如此丰富,那张英俊绝伦的脸变得犹如地狱里爬上来的噬肉恶鬼。
看到傅风雪一步步的走近,金童有心想要站起身反抗。
可是左腿骨头骨折,勉强支撑起身体,也没有了还手的余地。
第一次,他感觉的到死亡如此接近。
这个青衫长发的家伙就像是个恶魔。只有传说中的恶魔才会有这样的面孔,这样的气质,这样的……实力。
“我不会让你杀我。我不会让你杀我。”金童厉声吼道。他戴着手套的手伸向自己的喉咙,只听‘咔啪’一声,他的身体就倒在了地上。
他用这双手套掐断了无数人的脖颈,讽刺的是,在死亡前的最后一秒,他掐断了自己的脖子。
傅风雪的脚步停止了,看着地上的尸体面露欣赏。
那块笼罩着他们的黑绸飘飘荡荡的落下,当傅风雪重见天日……不,是月亮时,面前也只有耶稣和红衭这两个活人了。
耶稣知道伯爵和金童两人钻进黑绸里去阻挡傅风雪,现在傅风雪出来了,而黑绸落地的地方隐约的显现出两具尸体后,耶稣就知道了战果。
他满脸崇拜的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东方男人,说道:“他们都逃了。红衭受伤,我没敢去追。”
其实耶稣身上也负伤了,只不过没有红衭那么严重而已。
再说,做为一个男人,他总不好意思在另外一名强者面前说自己受伤了,所以没去追击敌人……
“他让你们回去。”傅风雪说道。
说完这句话便飘然而去,甚至都没认真看过耶稣和红衭一眼。
耶稣有种很受伤的感觉,说道:“我们到底是不是一个战线的啊?”
然后,他对站在身后的红衭说道:“你说,我适合不适合走他这种路线?”
“不适合。”红衭说道。
“为什么?”耶稣很受打击。
“因为你的头发不够长。”
“……”
……
……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音响起,让正处于睡眠状态的紫罗兰夫人很是气愤。
但是,她却没有把自己的火气发泄出来。因为她很清楚,身边的人都知道她睡觉不喜欢被人打扰的脾气。如果有人敢来打扰的话,那就一定有着不得不来打扰的理由。
她从床上跳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条红色薄纱披在赤裸着的身体上面,然后走过去拉开房间门。
啪……
她一巴掌煽在门口那个男人的脸上,说道:“我知道你有理由。但是我很生气。”
被打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只是躬身禀报道:“夫人,伯爵战死。”
“什么?”紫罗兰夫人大惊。
“刚刚收到的消息,伯爵率领属下的金童玉女鬼影和魔术师去狙杀耶稣,东方战神傅风雪出现救援,伯爵金童战死,鬼影被斩断一臂,现在生命危在旦夕。只有魔术师和玉女还保留着战斗力……”
“愚蠢。”紫罗兰破口大骂。“愚蠢之极。伯爵这个老不羞狂妄自大,死不足惜。带着其它人去送死,罪不可恕。我要是皇帝,即使他这次不死,我也要亲手把他击毙。”
“……”
紫罗兰诅咒了几句之后,冷笑着说道:“我屡次告诫,一定要让皇帝亲自出手。甚至还把傅风雪的资料送到他手上,没想到他仍然不防……自从跟了皇帝后,无论是欧洲美洲都没人敢和他做对,是不是他就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二了?他难道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只是皇帝的一个奴才。一个狗奴才。”
“……”叫戴谱的男人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接腔。
紫罗兰走进客厅,打开酒柜给自己倒了杯角斗士之血,一口把它饮尽后,说道:“那么明显的诱敌之计,他竟然都会上当?”
“姓秦的小子带着东方战神来美国,可是他心里非常清楚,仅仅靠傅风雪一人是不可能抗衡皇帝地力量的。于是他把耶稣和那个喜欢放毒的女人丢出来作饵,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伯爵出手。这么简单的诱敌之计,伯爵竟然上当……现在皇帝带到美国的六大战将非死即残,只剩魔术师和玉女两人可以战斗。此消彼涨,皇帝倘若出手,将会面对秦洛那小子的合围……这个时候,就算是皇帝也不一定就能占到便宜。如果伯爵知道收敛,等待皇帝率领他们前去围攻,哪里还会有他们活命的机会?”
“皇帝会不会出手?”戴谱问道。
“不知道。”紫罗兰又倒了一杯烈酒。“我没见过他。甚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美洲。”
“夫人,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
“第一,推动媒体对秦洛治疗玛瑞太太的情况进行报道。但是一定要小心谨慎,提防我们的媒体被他所用。另外,掌握几家媒体在手上,无论如何,它都要为我们的利益服务。”紫罗兰快速的发布命令。
“是。夫人。”戴谱答应着说道。
“第二……”紫罗兰夫人看着酒杯里腥红如血的液体,说道:“皇帝的战将损失惨重,他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吧?我想,这一次他会主动来找我的。”
“紫罗兰夫人果然名不虚传。”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的是一口地道的法语,法国贵族常用的法语发音。“不愧是全世界仅有的两名五星级执事官之一。”
别墅的门被人推开,一个满头红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皇帝?”紫罗兰夫人惊呼出声。
第章、我是有责任感的医生!
顾百贤等人都不清楚为何秦洛大头和离这三人整晚不睡,一直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就连林浣溪都不知道外面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
对于他们三人来说,这是一个安静舒适的夜晚,更是一个忐忑不安、焦灼担忧的夜晚。
当傅风雪走进来时,秦洛高兴的差点儿被开水烫到自己的手。
他迎了上来,看着傅风雪青衫上沾染的点点血迹,说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傅风雪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径直上楼。
“不怎么样是什么意思啊?”秦洛跟在他身后喊道。
离看着傅风雪,对身边的大头说道:“他们俩不会……”
离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看到傅风雪进入自己的房间后就把门送上了,秦洛被拒之门外。
秦洛恨不得把门给砸了冲进去,揪住这老头问个清楚。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耶稣和红衭有没有受伤?
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
那么多问题找不到答案,憋得秦洛在门口团团转圈。
秦洛下楼,说道:“大头,你出去看看吧。”
“不行。我们的人手不够。”离说道。
“龙主不是回来了嘛。”秦洛郁闷的说道。“耶稣和红衭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不能尽快知道情况的话,我肯定睡不着觉……”
“好。”大头应道。
“那我也去。”离说道。
“好。你们俩一起去。”秦洛说道。让大头和离一起出门的话,两人彼此间有个照应。反正傅风雪回来了,有他在,估计也没有人能够攻的进来。自己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秦洛大头和离三人快步跑了出去,见到耶稣扶着红衭站在门口,正和守夜的保镖在交涉着什么。
“自己人。”秦洛喊道。
那两个蔡公民借来的保镖对视一眼,又隐入了黑暗当中。
秦洛快步走过去扶住红衭,问道:“伤得严重不严重?”
“……很严重吧。”耶稣说道。他扶着红衭的时候,手都被她身上的鲜血给染红了。
看到红衭昏昏沉沉的模样,秦洛干脆一把把她抱起来,说道:“我先去看看她的伤。”
看到大头和离也快步跟了上去,耶稣无奈的耸耸肩膀,说道:“其实我也受伤了。”
没有人听见。
红衭的后背被划了三刀,屁股上被割了两刀。一刀较浅一些,另外一刀很深,割到了动脉……这也是红衭上过药后仍然流血不止的原因。
秦洛连忙先用银针帮她止血,然后用针帮她包扎。
其实用金蛹养肌粉也可以让她的伤口复原,可是,这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一旦发生战斗牵扯到伤口的话,那么,这道口子就会再次裂开。
金蛹养肌粉更适合伤口的静养,而他们所面对的将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生死大战。
把屁股上的那道口子缝上之后,再在外面涂抹上一层金蛹养肌粉。这样的话,生死关头红衭也不会完全没有战斗力。
当然,做这些工作的时候,耶稣和大头早就被赶了出去。只有离一个人呆在房间帮秦洛打下手,也负责盯梢。
用纱布帮红衭的伤口全部包扎后,秦洛这才松了口气。
幸运的是没有致命伤,不然的话,秦洛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耶稣也受伤了,是大头帮他包扎的。
他赤裸着上身坐在客厅,带毛的胸口上横七竖八地包裹着纱布……不得不说,他的身材还真是不错。也不知道大头在帮他包扎的时候有没有故意摸上几把。
听了耶稣的描述后,秦洛才知道这一战到底有多么惨烈。
听到他说傅风雪以无敌姿态出现,斩断鬼影一臂,斩杀伯爵和金童两员大将后,秦洛就觉得自己刚才想着去踹傅风雪的门并且在心里暗骂‘这老头太装逼了’是多么不地道的小人行为。
于是,他准备明天见到那老头好好拍拍他马屁。
林浣溪和王养心等人也被吵醒了,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知半解。
听了耶稣夸大其词的描述后,王养心激动的难以自已。恨不得立即就拜师学武三分钟就功夫大成然后出去大杀四方……
秦洛摆了摆手,说道:“很晚了。都回去睡觉吧。”
他搂着林浣溪率先上楼,留下满屋子羡慕嫉妒恨的孤男寡女。
……
……
现在美国最火的人是谁?林书豪?
不。是秦洛。
自从美国副总统杰克逊邀请秦洛来美为他的母亲治病后,秦洛就成了全世界媒体的宠儿。
每一家媒体都想要他的独家专访,每一家媒体都希望把他的照片放在报纸的头版头条……
今天,秦洛将主动召开一个盛大的媒体见面会,并且要将他对玛瑞太太初诊的结果向媒体公布。
之所以称之为盛大,是因为秦洛并没有特定的邀请哪家媒体,他们只是把这个消息发布出去,并且说任何感兴趣的媒体都可以来参加。
秦洛把媒体发布会的地点选择在了杰斯特先生的居所门口,这样,媒体记者们就会自动的向那边靠拢而不是一味的守在秦洛的小楼门口。另外,玛瑞太太就躺在里面,在哪儿召开新闻发布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发布会选择在上午十点钟,时间还没有到,杰斯特家门口就聚集了大批量的媒体记者,把他们的居所门口给挤得水泄不通。
杰克逊都快要气疯了,他见到秦洛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要召开发布会?为什么你们事前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听了林浣溪的翻译后,秦洛笑着反击,说道:“杰克逊先生,难道我们没有权利和记者朋友见个面吗?难道说你把我们圈禁起来了吗?我是来为你的母亲治病的,我不是你的犯人。请你明白这一点。”
富兰克林担心谈话陷入僵局,秦洛拍拍屁股就走人,赶紧站出来缓和气氛,笑哈哈地说道:“秦洛先生,你误会了。总统先生的意思是召开媒体见面会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和他以及玛瑞太太的家人商量一下,他们都是病人的家属,有权知道这一切……更何况你的发布会主题是要公布病人的诊断情况。”
“原来是这样。”秦洛理解的点头。说道:“我只会说我所知道的情况,我不知道的情况是绝对不会乱讲的。而且,我手里有其它医生的诊断结果……我想,媒体应该知道这一些吧?”
杰克逊非常不解的看着秦洛,说道:“你找到治疗我母亲的办法了吗?”
“没有。”秦洛摇头。
“没有?”杰克逊又觉得自己体内的火气上升。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找个女人来泄火了。“没有找到方案,你对那些记者说什么?说你没办法治疗?”
“是的。”秦洛肯定的点头。“我正是要告诉他们,玛瑞太太的病无药可治。”
“……”
听到秦洛这么说,杰克逊突然间找不到‘拒绝’他召开媒体见面会的理由了。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亲自宣布这个‘让人难过的消息’,没想到的是,竟然是秦洛自己站出来向大家公布这一切。
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也太让人怀疑了。
杰克逊看向富兰克林,他的头号智囊对着他点头,他非常遗憾的说道:“秦洛先生,我一直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我希望你能够成功,能够治疗我的母亲……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放弃了。我真的感到很遗憾。不过,我欣赏你的坦白。你能够那么快的告诉我你们遇到的难题,这让我非常感激……因为你们没有用我母亲的身体做实验田。”
“我是有责任感的医生。”秦洛被他夸得很不好意思,笑呵呵的说道。
于是,在杰克逊副总统亲自赶去‘相邀’的情况下,秦洛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发布会的现场。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媒体见面会。”秦洛笑着说道。林浣溪很尽职的把他的话用英语翻译出来。
台下的记者们一个个的举起话筒和相机,希望捕捉到秦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正如我刚才向杰克逊先生所讲的那样,玛瑞太太的病无药可医。”秦洛说道。
轰……
听到林浣溪的翻译后,台下一片哗然。
第章、中医真的很神奇!
不得不说,在场不少记者心里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态的。
除了来自华夏国的媒体是真心希望秦洛能够治好玛瑞太太弘扬中医为国争光,其它人更愿意看到秦洛失败,因为秦洛失败了的话就更有话题可以炒作,更有材料可以写作。他们可以充分发挥自己尖酸刻薄之本领,把秦洛以及他所带来的中医打击的体无完肤。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到了结果。而且是他们所期待的结果。
于是,林浣溪翻译的声音刚落,台下就响起唧唧碴碴的议论声和问讯声。因为秦洛听不懂英文,所以,这些响成一团的声音就像是菜市场大合奏。只是觉得它嘈杂,却没办法分辨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
杰克逊和富兰克林对视一眼,他们的脸上一片默然,甚至杰克逊的脸上还带着非常遗憾的表情。他们很聪明的掩饰住了心里的喜意,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说不定有很多台摄像机正对准着他们的脸,如果笑得很开心的话,这将会是一场灾难……医生宣布玛瑞太太的病情无药可救,杰克逊先生笑颜逐开状似庆祝。难道你希望自己的母亲早死?
富兰克林和杰克逊配合默契,只是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走上前来,对台下的记者们说道:“各位记者朋友,请保持秩序发言。你们知道,秦洛先生不懂英语,如果你们全部都一起问的话,他根本就没办法听清楚你们在说些什么……他的翻译也很难将你们的问题一个个的翻译出来。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现在由我来点名,点到名字的人将可以向秦洛先生提出自己的问题。你们觉得这样好吗?”
记者们自然没有意见。
林浣溪和王养心可不愿意。凭什么是由你来指点提问的记者人选。难道我们自己不能选择记者人选吗?
做为秦洛的贴身秘书和一号助手,林浣溪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抗议提了出来。
她用非常流利的英语对富兰克林说道:“先生,为了公平起见,还是由我来选择记者的提问人选吧。因为我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我也不会特别的照顾到哪一位。”
林浣溪此话一出,赞同声一片。
要知道,记者也分大记者和小记者,也分王牌记者和狗仔记者。还分大报记者和小报记者。如果是富兰克林提问的话,他自然会选择那些有名气的大报记者或者和他们关系好的记者,而那些小报记者或者新人记者就很难有提问的机会。
如果由林浣溪来提问的话,他们每一个人被选择的机率就是平等的了。
林浣溪以‘公平公正’为反驳理由,富兰克林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把记者的选择权交到了林浣溪手上。
林浣溪顺手就点了一名华夏国的记者,这个时候当然要率先照顾自己的同胞了。为了狗屁的面子和礼节而把机会让给外国人却视自己的同胞感情而不顾,这是多么傻逼的行为啊?
那名网易网外驻的女记者没想到自己得到了第一个提问的机会,即是激动又是担心的问道:“秦洛先生,为什么这么快就得出无药可医的结论?据我所知,这只是你的初步诊断结果。你完全可以进行多次诊断的。”
这名女记者的问题很直接,但是里面还隐含着一些劝诫。她告诉秦洛,这只是初步诊断结果,你没必要这么快就把结果向大家公布。或许,还可以找到其它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呢?
女记者用的是华夏语提问,秦洛就用不着林浣溪翻译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叠病历单和诊断报告,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初步诊断结果,也是这些在美国甚至全世界都享誉盛名的专家教授们所诊断得出来的结果……”
秦洛一份份的念出他们的名字,说道:“其中有爱德华医生。劳尔先生。克林先生。布什先生……还有来自日本的苍井空流先生。他们都是脑科或者心脑血管领域的权威,他们的诊断结果应该是非常可信的吧?”
林浣溪这才指了一名美国记者,示意他可以提问了。
“秦洛先生,你的诊断结论是根据别人的报告得来的吗?那样的话,我真的要为杰克逊先生感到遗憾了。”那个高大的男记者一脸讥笑的说道。他的意思是说,杰克逊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请来的华夏神医竟然是依靠别人的病历单来下决断,这也太讽刺了吧?难道杰克逊就看不懂这些诊断报告吗?还必须要请一个没有受过西医教育的中医来进行解读?
听了林浣溪的翻译后,秦洛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会受到这样的问难,果然,这些人一点儿也没有让他失望。
看到他的表情,外围的记者们都有点儿莫名其妙。
当众承认自己的失败应该算不上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情吧?为什么他笑的那么诡异?
难道说,这就是华夏人常说的‘阿Q精神’?
“不。我的诊断结果是靠我的手摸来的,我的眼睛看到的,望形、闻气、问询、切脉,这是标准的中医四诊。还有通过揉按病人的皮肤、拔掉病人的毛发……”
因为林浣溪是实时翻译,所以,当台下记者听到秦洛讲到‘拨掉病人的毛发’时再次哗然。
这家伙竟然拔掉了玛瑞太太的毛发?这……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杰克逊和杰斯特的脸色都十分难堪,他们觉得这是秦洛当众对玛瑞太太的‘轻薄’。
秦洛却无视他们的表情,接着说道:“这样的诊断方法很方便,也很简单,不需要先进的仪器,也不需要昂贵的检查费用,更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它非常的有效。至少,我检查出来的结果和这些报告单上的结果一样,玛瑞太太的病情是无药可医的。”
林浣溪又点了一名华夏国的记者,男记者说道:“秦洛先生,你不用再尝试吗?大家都对你怀有很大的期待。”
“当然会试。”秦洛说道。“我并没有放弃。”
没有放弃?
杰克逊和富兰克林对视一眼,却终究不好在这儿说些什么。
不过,他们想不明白的话,没有放弃你跑来召开媒体见面会说什么‘无药可医’?你这不是前后矛盾自己抽自己耳光吗?
当轮到美国人提问时,又一个犀利的问题丢了过来。
“秦洛先生,你刚才说过玛瑞太太的病已经无药可治,现在你又说你还没有放弃……这表示你不愿意就此认输吗?如果你一年治不好,那么你一年不愿意认输。如果你十年治不好,那么你十年之内也不需要认输。你准备用多长时间治疗玛瑞太太呢?三年?五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我怕我们和玛瑞太太都等不及啊。问题的答案也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了。”
众人大笑。
这家伙的问题实在是太刻薄了。
他的意思是说秦洛为了不向外界认输,所以就一直拖延着治疗时间。一直拖到玛瑞太太自然死亡,那么,他就永远都不会输了。
秦洛笑了笑,说道:“下一个问题。”
那名记者大声抗议,问秦洛为什么不回答他的问题。
秦洛的嘴角扬了扬,说道:“我只说过会给每一位记者提问的机会,并没有说过一定会回答所有记者的问题吧?”
“另外,这种问题实在是太白痴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秦洛又开始表演他的毒舌本质了。“如果我是为了拖延时间,有必要这么着急的站出来说玛瑞太太的病无药可治吗?我可以说玛瑞太太的病情不乐观,但是我们一定会想出救治的办法的。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我这么做,不是让一群白痴跳出来攻击我吗?”
“你骂我是白痴,我要告你。”记者叫嚷着说道。
“我没有骂你是白痴。”秦洛说道。“我只是说……你的问题很白痴。”
“那不还是骂我是白痴?”
“这位记者先生,既然你坚持这么自己是白痴,那么,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劝解你了。”
“……”
“秦洛先生,你召开记者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是告诉我们玛瑞太太的病情无药可治?”
“不。”秦洛摇头。“这只是一方面。无论是我,还是我刚才念过名字的那些专家教授,我们在面对玛瑞太太的疾病时都感觉到很棘手,因为玛瑞太太的病情很不乐观。”
“但是,我站出来召开记者见面会的真正原因是……即便玛瑞太太的病情很复杂,即便有那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认为无药可医,可是,我相信我还是能够找到治疗方案的。”
他表情严肃虔诚地看着台下那些年轻的或者年老的面孔们,就像是蛊惑信徒的神棍,说道:“中医真的很神奇。”
第章、贞操比生命更加重要!
等到记者会散了之后,杰克逊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
他盯着秦洛,气愤的说道:“秦先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治病。”秦洛笑着说道。“你请我过来,不正是为了治病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又要召开记者会说玛瑞太太无药可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杰克逊先生,我并没有撒谎。”秦洛说道。“玛瑞太太确实是无药可医,我需要把真实的情况向媒体公布。”
杰克逊冷笑,说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你这么问,那我就坦诚相告吧。”秦洛的笑容天真无邪,看在杰克逊眼里就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他们被玩了,又被这个小子给玩了一把。“我要让这些媒体告诉全世界,玛瑞太太的病很难治。根本就没有治好的可能性……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这么说,而且还有那些我念出名字的医学专家们,他们也都这么说。”
“他们都没办法治好,他们都放弃了治疗的机会……如果我把玛瑞太太治好了,是不是更能证明中医的神奇?是不是也可以证明我比那些人要强上一些?”
“……”对于一个把无耻当做名片的人,你都不知道要如何接他的话。至少,杰克逊先生就被他给呛得哑口无言。
“杰克逊先生,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请我来美国。”秦洛眼睛灼灼的看着杰克逊,说道:“我愿意过来,说明我也有自己的目标要完成。我们各取所需。这原本就是一场赌搏,有赢,也会有输……我们都很努力的想成为最后的那个胜利者。我如果放弃治疗玛瑞太太或者我治不好玛瑞太太,你赢。我如果死在美国,也是你赢。治好玛瑞太太,中医赢了。我死了,我和中医都输了。从赢面上来看,你更占优势一些。所以,你也没必要那么担心。这样太露相了。”
杰克逊的脸色阴睛不定,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
他笑哈哈的和秦洛握手,说道:“秦先生,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你不像是华夏人,你更像是我们美国人。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不。我是华夏人。”秦洛拒绝他的‘赞美’。“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华夏人有着自己的幽默方式,不外露,但是很犀利。只是杰克逊先生还没有真正的了解我们华夏人。”
“我想,我会越来越了解的。”杰克逊说道。“今天晚上我会在家里宴请秦洛先生和你的家属同事,不知道你们是否赏脸?”
“非常荣幸。”秦洛爽快的答应了。
等到杰克逊带着他的助手们离开后,王养心笑着说道:“你还真是不把村长当干部。人家那么大的官被你气的死去活来,我看着都不忍心。”
“你要是知道他邀请我来的目的,就会鼓励我抽他几耳光解恨了。”秦洛笑着说道。
“那你告诉我他邀请你来的目的吧。”王养心说道。“说不定我自己忍不住冲上去抽他几耳光。”
“那还是算了吧。”秦洛说道。“在美国打人是要犯法的。”
“在华夏国也是。”
“是吗?”秦洛笑。
“……”
秦洛走进红衭的房间,她正趴在床上看动画,喝酸奶。
不得不说,一个女孩子认真的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模样确实是非常可爱的。譬如贝贝专注看《猫和老鼠》的时候,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也不眨,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再譬如红衭喝酸奶的时候,脸腮一鼓一鼓的,脸上也同样带着享受的笑容,仿佛她现在做的就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事情。
这一次真是委屈她了,腹部多处受伤,背后更是伤痕累累,特别是屁股那一刀,如果再割得深一些的话,恐怕要掉一块肉了。
秦洛决定,等回到燕京后,自己一定要用金蛹养肌粉把她的身体好好地擦拭一遍……假如她批准的话。
“好点儿了吗?”秦洛站在门口问道。
红衭看到秦洛进来,表情变化极其丰富。
先是喜悦,然后是羞辱,再然后又变成了愤怒……
这让秦洛莫名其妙。蛊王还兼职学习变脸吗?没听说过啊。
“你这个禽兽下流胚王八蛋蛆虫……”红衭气呼呼的骂道。“你还敢过来?”
“你可以骂我禽兽下流胚王蛋,但是你不能骂我蛆虫。”秦洛纠正着她的话。“我是有骨头的男人。而且我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和蛆虫没有关系吧?再说,我为什么不能过来?我是来看望你的伤势。如果我不来,你才应该生气吧?”
“你说,是不是你把我们当做诱饵了?”红衭气愤的说道。“你让我和耶稣先到美国,就是让我们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对不对?你让我们离开酒店四处转圈,就是为了让他们来狙击我们,是不是?”
被一个小女孩儿这么质问,秦洛同学终于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他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以为……你早就想到了。”
“你这个王八蛋。”红衭把手里的酸奶瓶子丢过来砸秦洛的脑袋。“你利用我还敢骂我是笨蛋?你信不信我放蛊毒死你放蛇咬死你……”
“不信。”秦洛说道。
“你……”红衭都快被气哭了。这男人怎么这样啊?你就不能哄别人一下啊?你假装被吓到了会死啊?她的小手在怀里四处摸索着,琢磨着是放蛊毒死他还是放蛇咬死他还是放蛊毒死他的同时再放蛇咬他几口……
“因为我们是朋友。”秦洛说道。他是那么的认真,又是那么的深情。还有愧疚不安和痛苦怜惜。“真正的朋友会理解我做的这些事情。你是这样,耶稣也是这样。”
“……”红衭的嘴巴张了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自己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那就不是理解他的朋友了嘛。
可是,如果事情就这么算了的话,自己还怎么和他谈条件呀?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秦洛疑惑的问道。
“不应该看我的屁股。”红衭红着脸说道。不管了,丢人就丢人吧,害羞就害羞吧,一切都是为了苗疆的孩子。
“我那是为了帮你治病。”秦洛解释着说道。“当时你昏迷了,不知道情况有多么危险。现在你清醒了,应该可以感觉到自己伤得很严重吧?”
“那你也不应该看我的屁股。”红衭说道。“你没经过别人的允许,就看了一个女孩子的屁股……”
“女孩子?”
“我本来就是。”红衭咬牙切齿,要不是屁股痛的话,她非要爬起来撕咬他几口。“我不管,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秦洛无奈,说道:“好吧。你要什么?”
“第一,我为你做饵,伤痕累累,并且差点儿死掉,就凭这个,你就得在苗疆投资建设五百所小学……不许讨价还价。难道我的命还不值五百所小学?”
“同意。”秦洛点头答应。反正国家也有援助苗疆的计划,自己仍然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第二,你看了我的屁股,你得在苗疆建立五百个医疗点……”
“等等。”秦洛赶紧喊停。“为什么看屁股的代价比做饵还要高一些?”
要知道,建立一个标准的医疗点的话,所要投入的财力物力要远超于建立一所小学。
“因为我是蛊王。”红衭没好气的说道。“对我们来说,贞操比生命更加重要。”
第章、你也喜欢吃骨头?
“为什么?”秦洛问道。“为什么对蛊王来说贞操比生命更加重要?”
“你见过哪个蛊王被人看过屁股的?”红衭无限委屈的说道。“我毁了蛊王尊严,蛊神会责怪我的。”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生气。”秦洛说道。
“什么秘密?”
“你要先答应我不能生气。”
红衭想了想,说道:“好吧。我不生气。”
“根据我所学过的心理学知识来分析这种情况,可以判定你们的蛊神是个被男人抛弃过的可怜女人。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导致她的心理扭曲,从而做出这种很变态的规定……古龙的《绝代双骄》你看过没?”
“绝代双娇是什么?”
“……是一本书。书里面的移花宫宫主因为追求一个男人失败,于是就不许自己宫里的女人去喜欢男人。你们的蛊神和她的情况很相似……你答应过不生气的。”
“我没有生气啊。”
“那我身上的蛇是怎么回事儿?”
“那是蛊神生气了。”
“……”秦洛就知道,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女人那张破嘴。她们轻易做出承诺,也能够轻易的毁掉这些承诺。而且,为了让自己心里得到安慰,她们还总是能够为自己找到一些冠冕堂皇却又狗屁不通的借口。
秦洛以答应红衭的五百所小学和五百个标准医疗点的条件才让这位女妖收了神通,把那条又尖又细丑陋如蚯蚓的小蛇给收了回去。
从红衭的房间里出来,看到傅风雪正坐在后院里喝茶。
后院是一块草坪,有个小型的篮球场和一个游泳池。不得不说,美国人的居所配套设置都非常完善,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土地供他们挥霍。
傅风雪坐在阳光下,一张小几,一张木椅,自斟自饮,潇洒肆意。
不得不说,有时候秦洛还是很佩服这老头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会装逼。而且他摆出一幅云淡风轻世事与我何干的苍凉冷漠姿态,还真是很容易吸引那些没经历又没阅历智商不高长得还不好看的小妹妹们的追捧……好吧,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番话当做秦洛同学的妒忌。因为这次出门带上傅风雪后,就没有女人主动向他搭讪。这也就罢了,反正他身边带着林浣溪。可那些女人竟然都主动跑去向傅风雪搭讪……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国际航空的空姐,看到傅风雪就跟一群小蜜蜂看到一大朵娇艳欲滴的油菜花似的,一会儿跑上来送饮料,一会儿跑上来送水果,更拙劣的是有个女人还盯着傅风雪满脸惊喜的叫道‘啊,大叔,你是不是《义海情天》的男主角?啊啊啊,真的是你啊。我可喜欢你的表演了。能给我签个名吗?’……屁的男主角。我才是男主角好不好?
不过,想到他有那么好的身手,秦洛还是决定原谅他抢了自己风头的这种不道德行为。
他走到傅风雪面前,笑着说道:“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
傅风雪自顾喝茶,不加理会。
秦洛跑到屋子里搬了张椅子过来,又取了茶杯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不过我能够想象昨天晚上战斗的激烈……伯爵和金童战死,鬼影断臂……这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傅风雪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没有搭理秦洛的意思。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没想到你会厉害到这种程度。我和伯爵交过手……”
看到傅风雪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秦洛小脸一红,纠正着说道:“我看到军师和伯爵交手,他强悍到这种程度,在还有那么多帮手的情况下还被你狙杀……我想,就算是那个皇帝遇到你估计也不是对手。”
秦洛看着傅风雪漠无表情的样子恨得牙痒痒,要是能打得过他的话,真想狠狠地把他揍一顿。
于是,他一脸天真无邪地笑着,说道:“我帮你约战皇帝吧?华夏第一高手挑战欧洲第一王者,这场战斗一定……”
“滚。”傅风雪说道。
……
……
杰斯特做为主人,带着儿子杰克来邀请秦洛林浣溪以及他的朋友们去家里共进晚餐。
红衭和耶稣受伤只能留在家里,秦洛又把那四名龙卫留下来保护他们,傅风雪不愿意参加,于是,小组其它的成员全部都被他带了过去。
杰克逊和他的妻子爱丽丝一身正装的迎在门口,显然,他们对今天晚上的宴请非常重视。
秦洛对他们的热情表示了感谢,并且再次去看望了躺在病床上的玛瑞太太。
杰克逊跟着进屋,等到秦洛为玛瑞太太诊断完后,他看着秦洛说道:“秦洛先生,你确实有办法治疗玛瑞太太吗?”
“或许有。也可能没有。”秦洛说道。“你知道的,治病这种事情,在病人没有完全康复之前,谁也不敢打包票。”
等到林浣溪把这句话翻译完毕后,他这才接着说道:“不过,我说过我会尽力。这是场赌博,我不想输。”
杰克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玛瑞太太,一脸深情的说道:“做为她的儿子,我很希望她能够醒过来。”
“做为副总统呢?”秦洛笑着问道。
杰克逊避而不答,说道:“秦洛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去餐厅就坐等待美味的晚餐了。”
秦洛笑笑,牵着林浣溪的手走出玛瑞太太的病房。
能够围坐二十几人的长条形圆桌,秦洛等人和杰克逊的家人们齐聚一堂。
晚餐是美式的,有火鸡,有蔬菜和水果沙拉,每人还有一块牛排。杰克逊介绍说这位煎牛排的大厨是他特地从纽约大酒店请过来的,煎的牛排非常美味。
杰克逊一家是天主教徒,他们在用餐前要先进行祈祷。秦洛等人入乡随俗,也跟着他们一起闭目沉默。
祈祷完毕,杰克逊端起红酒杯站起来,笑着说道:“感谢上帝赐予我们食物,感谢远方的客人们带给我们希望和健康。非常荣幸能够邀请到你们来家里做客,祝我们的友谊长久。”
说完,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听了林浣溪的翻译后,秦洛也端起酒杯说道:“我们华夏人信奉上帝,也信奉佛祖,但我们更加信奉自己的双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相信,我们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得杰克逊先生以及家属的肯定,我们也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美国家庭对中医的认可。这是我们来美国的目的。祝大家健康。即便这样会使全世界的医生都失业。”
说完,他也把杯子里的红酒饮尽。
主人和客人都发表了祝酒词后,在座的其它人也全都端起酒杯喝干。
这时候,佣人们端着一个个盘子走出来。每一个白色的大盘子上都盛放着一块金黄色的牛排,上面还滋啦滋啦的响着油渍,显然是刚刚才煎炸出来的。
杰克逊在腿上铺好餐巾,脖子上也系着围脖,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开动吧。”
说完,他提了刀叉就准备切动盘子里的牛肉。
“等等。”秦洛突然间喝道。
杰克逊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茫然的看着秦洛,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秦洛端起自己的牛排走到杰克逊身边,把自己的盘子放在杰克逊面前,然后端着杰克逊的盘子走回来。
因为桌子太大太长,所以秦洛等于是端着两份牛排恰好完整的走完一圈。
他的这种诡异的行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一脸吃惊的看着这个华夏男人。
他这是做什么?这是不是太失礼了?
就连王养心和小玲小雅这些自己人都觉得……他们的团长实在是太丢脸了。哪有这么换牛排的?
秦洛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才笑眯眯的对杰克逊说道:“我觉得你这块牛排的骨头比我那块的骨头大一些……我喜欢吃骨头。”
“……”
“怎么?”秦洛看着杰克逊,说道:“你也喜欢吃骨头?”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切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说道:“如果你也喜欢吃骨头的话,那我把这块还给你好了。”
“不用不用。”杰克逊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一定非常的僵硬难堪。“我喜欢吃肉。”
第章、林子的电话!
在自己私密的书房,杰克逊咆哮如雷:“混蛋。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他就没有受过一点儿绅士教育吗?这个乡下人。狗屎。他就是坨狗屎。”
“他会不会发现什么了?”富兰克林一脸沉思的模样。
“发现什么?他能发现什么?”杰克逊冷笑着说道。“难道他的眼睛是激光扫描仪不成?”
“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怎么会做出那样出格的行为?”富兰克林说道。“我了解过华夏人。他们非常注重面子,在外人面前很想表现自己的优秀素质……他的行为很反常。不是吗?”
杰克逊也冷静下来了,说道:“或许吧?那又怎么样?他什么证据都没有。”
“只是可惜了这个计划。”富兰克林说道。他从怀里的口袋摸出一个小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瓶红色的药剂。把药剂递给杰克逊,说道:“把这个喝掉吧。”
杰克逊接过瓶子看了一眼,拧开密封瓶盖,把红色药剂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小子太谨慎了。我们需要想其它的办法才行。”杰克逊说道。
“不。”富兰克林说道。“我们应该在每一份牛排上都注入这种药剂。是我们太大意了。”
“是的。”杰克逊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你想让我的家人全都成为白老鼠?
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眼神诡异的看着秦洛。
自从秦洛在晚宴上做出更换牛排的举动后,全场雅雀无声,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大家都没有了食欲,倒是秦洛像是他说的那样‘喜欢吃骨头’而把那份牛排给解决个干净,并且亲自去厨房和那位大厨握手,感谢他做出如此美味的晚餐。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表演,却不知道要如何配合。
“你们是不是都没吃饱?”秦洛问道。
“是啊。我们都没有吃东西呢。”小玲说道。
“团长,你真的喜欢吃带骨头的牛排啊?”
王养心笑呵呵的看着秦洛,说道:“这又是演的那一出啊?我都没看懂。”
“没吃饱的话,回去下面吧。”秦洛说道。“给我也下一碗。加个鸡蛋加点葱。”
“……”
秦洛和顾百贤李子仁商量治疗玛瑞太太的方案,林浣溪独自回到房间。
她来美国不仅仅是要给秦洛做翻译,她还希望能够找到那个女人。那个不知道生死但是却让她满怀仇恨的女人。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她,可是内心的渴望却催促她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她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小纸片,那是她打听到的她所在研究室的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是她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找到的,那个时候她还希望能够和家人团聚,希望能够找回这个母亲……可是,这个号码已经留在她贴身的钱包里好多年了,她却从来没有拨打过。
她害怕。
害怕她不在这里。更怕她在这里却说自己不在这里。
今天,她想揭开迷底。
她把纸条放在桌子上,把手机压在纸条上。然后脱掉身上的外套、内衣、以及每一条丝线,她赤裸着走进沐浴室,把水温升高,让那温热到发烫的热水包裹着自己的身体。
沐浴更衣,仿佛在进行一场仪式。
当她一切收拾妥当,这才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和纸条,然后在手机上拨出纸条上的那一长排数字。
嘀……
嘀……
嘀……
话筒里传来冗长而沉闷的铃声,正如她此时的心跳。
在她坚持不住想要放弃的时候,话筒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说‘HELLO’的声音。
“你好。”林浣溪的声音很干涩。但是,她终究还是发出了声音。这和她以前所想象的情景是不同的。她能够说话,而且,她能够保持平静。她做的很好,比她所想象的要好上许多。
“请问你找哪位?”那个女人问道。
“请问是贝尔基因实验室吗?”
“是的。”
“林子女士在不在?”林浣溪咬牙问道。
“林子女士?哦,抱歉,她早就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是的。大概在五年前吧。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无论上下班都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女人的话,那就不会有错了。”女人说道。
无论上班下班都穿着白色研究服?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林浣溪的心里即觉得轻松,又非常失落。轻松的是,她不用立即面对她。失落的是,又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
“不知道。”女人说道。“或许回国了。也有可能……被别的研究室挖走了。谁能知道呢?”
“谢谢你了。”林浣溪说道。
“不用客气。”
挂断电话,林浣溪捂着话筒久久无语。
这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林浣溪不知道这是幸运乃或不幸。
但是,网络上的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来的?
很明显,那些照片是林子早年的照片。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是那么的年轻,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她还是那么的温柔娴雅。现在的她变成了上下班都穿研究服的女人?
正在这时,手里的手机突兀的响起。
正在发呆的林浣溪吓了一跳,看着手相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发现打来电话的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
犹豫了一番,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在找我?”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乍一听去,就像是机器的声音,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你是谁?”林浣溪问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她已经知道是她,即便对方只是说了那一句话,即便她的声音改变了太多太多,可她就是知道,打来电话的这个女人就是她。
“林子。”女人说道。
“你在哪儿?”林浣溪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不要急促。好在有中医公会那么长时间的锻炼,这让她有了极强的应变能力。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即便她在脑海是设想了一百遍一千遍,她知道自己仍然做不好。
“和你一样。”女人说道。
“我要见你。”林浣溪说道。
“好。”
“时间?地点?”
“明天下午两点钟。纽约市伍德大街加州咖啡馆。”
“好。”林浣溪答应道。
“你可以不来。”女人说道。“如果来的话,我希望只有你一个人。”
“我会去的。”林浣溪说道。
咔啪……
电话挂了。毫无预兆。
林浣溪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身体软软的坐倒在地毯上。
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小腿在发抖,全身都在发抖。
等到了。找到了。
“这就是母亲?”林浣溪想道。
为什么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甚至都不及刚才那个接电话的陌生女人让人觉得亲切温暖一些。
秦洛推门进来,看到林浣溪脸色苍白的坐在地板上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跑过来把她抱起来,说道:“怎么了?怎么坐到地上了?”
“没事。”林浣溪任由秦洛把她放倒在床上,扯来厚实的天鹅绒棉被来温暖自己。“不小心跌倒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秦洛责怪的说道。“我看看你的腿伤着了没有。”
林浣溪知道自己没有受伤,可是她没有拒绝秦洛的检查。她喜欢秦洛这么关心在意的表情,这是她一直渴望和寻找的。
从一个叫做‘母亲’的女人身上失去的东西,她在一个叫做‘丈夫’的男人身上找到了。
第章、笑个屁!
媒体造势完毕,既然夸下海口说自己有办法治疗玛瑞太太的病,秦洛自然要开始下手医治了。拖延太久的话,真的对秦洛的名声不利。
倒不是危言耸听,玛瑞太太的疾病确实非常的危险,只要稍有不慎,不仅没办法治好病,反而有可能让老太太一命呜呼。
老人如朽木,一碰就碎。她的身体太脆弱了,不能用重术,也不能用重药。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着完全没有希望。
西医讲究的是头痛医头,脚痛治脚。如果用西医方法来治疗玛瑞太太的这种脑溢血,唯一的办法就是开颅做手术。问题是,她脑内的情况这么复杂,又这么大的年纪了,谁敢给她开胪?
为什么那么多世界级的专家不敢给她开刀动手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中医不同。
中医看病看的是人的整体,譬如脑溢血,它要先找出发病的病因,然后治标治本。
秦洛当着媒体的面说玛瑞太太的病‘无药可治’,这是把自己的路堵死,也是为了以后寻找到商机后引起更大的轰动。
其实,初次见到玛瑞太太时,秦洛就知道她的‘康复’点在什么位置。
要知道,一般人在病床上躺得久了,或多或少都会变得苍白消瘦。而玛瑞太太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年,直到现在她还是个胖子。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的胃部消化能力很好,能够把摄入的营养完全吸收。
如果是从西医的角度上看,这和脑溢血病情是没有什么联系的。但是,从中医角度看,这就是治疗康复的希望之所在。
她的胃肠功能稳健,那么,秦洛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汤药疗法’。
先用药汁强健她的身体,滋补她体内的精血和力气,增强她的生命感。
等到她的体质足够好了,能够承受的住针刺或者火灸等疗法后,秦洛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驱除它颅内的淤血了。当然,这个就需要《太乙神针》第五针的帮助了。
太乙神针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不用‘X光’就可以视物。不用激光刀就可以动手术。而且对人体完全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全天下大概也只有秦洛这一台‘手术机’了。
或许这需要一些时间,但是,秦洛相信,他能够让玛瑞太太清醒过来。至少,能够让她的症状较之现在有很大的改善。
秦洛和顾百贤陈子仁两位前辈商量了一番后,开出了一个用来给玛瑞太太滋补用的药方。
秦洛把药方交给王养心,嘱咐他亲自到中医大药方去抓药。不要经过其它人的手。这种关键事情,只有自己人才能相信。要是其它人把购买来的药材里面添加一些毒药怎么办?
完事之后,秦洛对跟在身边的杰克逊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会给玛瑞太太喝一些中医。这些药汁能够滋补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变得健康有活力。”
杰克逊点了点头,担忧的说道:“我能否把这些药汁拿去找人化验一下……请不要介意,我并不是不相信秦先生的医术,我是担心中药会对玛瑞太太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你知道,她现在很虚弱,实在不能再出现一点儿差错了。”
“我很介意。”秦洛黑着张脸说道。“杰克逊先生,如果是布什医生克林医生苍井空流医生给你开药,你也会把他们开出去的药拿去化验吗?”
“不会。”杰克逊说道。“他们开的都是西药。药品的说明书上就会有这些药的成份介绍。”
秦洛一口闷气憋在肚子里,差点儿没忍住扑上去狠咬这货几口……如果不是他全身都毛茸茸的话。
是的,这就是中医没办法推广到全世界没办法被人广泛认可的原因。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中医是不科学的,是没有经过仪器分析和验证的。
这样的话,他们不能确定把这些黑乎乎的液体喝进肚子里带来怎么样的反应。
可是,面对这样的质疑,秦洛却没办法反击。
因为他不是科学家,不是研究员,他也没办法告诉你三七里面有多少种微量元素,它和其它几种草药混合在一起会产生怎么样的化学反应……没有人教过他。李时针没有、张仲景没有、华佗没有,所有的中医先贤都没有想过中医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杰克逊先生,鉴于你的这种无礼态度,我可以立即中止合同的。”秦洛表情不悦的说道。“但是我不会这么做。这样只能代表我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我对中医药没有信心……等到我让人把药煎成药汤后,你可以把它拿去做化验。不过我提醒你最好趁它还热着的时候去做研究,因为对中医药来说,热的时候喝和冷的时候喝药效是完全不同的。”
你不是想研究中医药吗?那就给你们研究好了。
不过,中医药如此神奇,多一点份量和少一点份量的药效是完全不同的,热一些和凉一些的药效也有很大的区别……如果用研究西医的办法没办法研究中医,那就不是我们的过错了吧?
“谢谢秦洛先生的理解。”杰克逊终于让秦洛服软一次,心里爽快的就跟服了兴奋剂似的。不过,很快的,他的这种喜悦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他想到自己以世界第一大国的副总统之尊却在这个小子面前连连吃憋,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点儿小小的胜利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吧?
“最终的胜利一定是我的。”他在心里这么想道。那个时候,他就能够得到那些医药巨头们庞大的财力支持了。这对于他明年的大选有很大的帮助和促动作用。
“我一点儿也不理解。”秦洛坦白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态度。反正大家也不是朋友,更不可能成为朋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用得着保持那么亲密的关系吗?
再说,自己是一介平民,自己火气大点儿没事发发脾气,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副总统先生大发雷霆,那可是影响他在美国人心目中的形象的。
“哈哈。”杰克逊尴尬的笑着。
“笑个屁。”秦洛说道。
小玲一愣,小声问道:“秦医生,这句话也要翻译吗?”
“翻译。”秦洛说道。
“……”
秦洛心情愉快的从杰克逊哪儿回来,就去楼下红衭的房间看望她的伤势。
因为缝过线,又在外层涂抹过金蛹养肌粉,所以伤口长的非常好。只是近时间内还不能过激运动,不然会再次牵扯到伤口,让它重新撕裂开来。
秦洛陪着她聊了几句,又答应让人再去给她买一箱酸奶后,这才脸带笑意的退了出来。
秦洛走到客厅,见顾百贤和李子仁两位老人在喝茶聊天。于是秦洛便往楼上走去,他要去看看林浣溪。
林浣溪昨天晚上摔倒后,今天起床就说身体有点儿不舒服。秦洛没让她跟自己去杰克逊哪儿,而是让她留在屋子里休息。至于翻译的人选,可以由小玲充当一下。这个小姑娘的英语口语能力也非常强。
秦洛推开房间门的时候,看到双人大床空空如也。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屋子里也收拾的井井有条。即便只是暂时居住,林浣溪也仍然把它当做他们的小窝。
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秦洛走过去敲了敲门,喊道:“浣溪。”
没人应答。
秦洛推门进去,里面也是空的。不过,洗漱台的杯子里放着两枝牙刷,证明她早上已经用过。
“难道去商场了?”秦洛在心里想道。
他摸出手机,正要拨打她的电话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签:我找到她了。
我找到她了……她是女也‘她’。
她找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
他心中大惊,赶紧拨通了林浣溪的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话筒里,传来机器冰冷的提示声音。
秦洛收起手机,大步往外面跑下去。
“浣溪,一定不能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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